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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生和李沐沐已經在裡頭了。安山的商戶們單獨坐一桌,山子沒來,沈青挨著李沐沐坐。
「這位老闆姓什麼呀?」沈青問她。
李沐沐告訴她:「姓南榮。」
沈青頓時覺得他更像搞藝術的了。她知道南榮是個複姓,但她從來沒在生活中見到過姓這個的人。在她的印象中,複姓總是有一種獨特的歷史和藝術感。
李沐沐接著告訴她:「這個南榮老闆聽說以前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在北京生活的。好像是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得罪了什麼人吧,被整得身敗名裂了,才躲到安山來開飯店了。」
「啊?」沈青反應不過來,「真是搞藝術的?」
「你認識他啊?」
沈青連忙擺手:「不不,不認識。就是覺得他有這氣質。」
沈青不瞭解美術,但她知道一個人身上的氣質是由過去的經歷影響的。
不過李沐沐對這「南榮」老闆的介紹,怎麼這麼像她呢。
以前在城市裡生活,有了點名氣,然後又身敗名裂,最後來到山上。
沈青心裡感慨:「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沒想到在這安山上,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人。以前怎麼就沒想著來認識一下呢?」
南榮老闆引著客人們就座之後,也沒在大廳中央講幾句話,反而拿著酒杯把沈青找出去單獨講話。
「沈青,久仰大名。」南榮老闆說。
沈青一愣,問他:「您認識我?」
「認識。您父親在您考上雲匯大學那年辦了升學宴,我們那時候就見過一面。後來有一回您開新書發布會,我也見過您。」
他一直關注著沈青的作品和動態,自然認得出她。
「您…」沈青回過神來,又是一笑,「原來是一直就認識我的。感謝您的招待。」
「不客氣。能請您,是我的榮幸。」
南榮老闆打心底裡欣賞沈青,因此就算平日裡多少有些桀驁不羈,但對她,還是非常客氣的。
同樣的,沈青對他也非常客氣。
「敬您一杯,謝謝!」沈青舉起了酒杯。
兩人都是一飲而盡。他們很默契地沒有講起對方上山前的事。南榮很瞭解沈青,沈青雖然不瞭解他,但她知道有些過去是不必再提的。
正如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同淪落到了這安山之上,即使只隔著不遠的路,沈青還數次路過店門口,但南榮就是不曾與她相見一樣。
沒有必要的事,即使再有共同點,也不必刻意追求。
南榮其實算得上是沈青的詩迷,他曾經為了沈青的詩集發布會專門從安山趕往了雲匯。他本就知道沈青是沈富國的女兒,後來也知道沈富國的女兒回到了安山,但他卻一次都不曾登門拜訪。
「他真的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沈青暗自評價,「山子不來可惜了,本來能讓他好好感受一下為人的哲學的。」
中飯終究是要吃完的,舊友新朋一一別過,沈青回到了山頂。
為了明天的重新開業,她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然後把貨架擺滿。
忙活了一個下午,不留神之間,太陽已經西斜。
沈青走出屋子,到觀景平臺上站定。
她早上發朋友圈,說自己會看今天的日出和日落。她在遵守與自己的約定,也是在期待著李巖的到來。
他今天下山去了,雖然不知道管理處叫他是為了什麼事,但她知道他很忙。
所以她一直等到太陽的最後一絲光線在西邊消失,也沒有等到李巖的到來。
但她不願意走開,搬了個凳子,拿了個小提燈,接著在觀景平臺上等。
晚飯就用麵包解決,她無論如何都想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