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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灝說,「我們上個月已經領證了,就在民政局恢復婚姻登記的第一天。」
「你們已經結婚了!?」
沈青一口氣沒喘上來,她覺得更加暈眩,巴不得有人能來幫她摁一下人中。
「嗯。」王灝點點頭。
沈青看著眼前這個絕世美男,內心無限感慨:遲美怡啊遲美怡,見色忘友的東西,結婚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王灝跟遲美怡沒有辦婚禮,領證那天吃了一頓自助餐慶祝一下,之外沒有什麼特殊活動。
他這趟上山,其實不是專門通知沈青這些訊息的。
他知道沈青的新小說已經修改好了,所以想來親自跟她談談新書的問題。
說服沈青把小說出版,這才是他上山的目的。
無論是站在一個文藝工作者的角度,還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他都覺得用「沈青」這個名字,出版這一本新鮮出爐的佳作,對沈青來說是一件好事。
既是告別過去,又是宣告復出。
沈青這個名字,本就不該這麼早地消失在文壇之中。
任何一個瞭解沈青的為人和作品的人,都能清晰地認識到,從前那一場抄襲風波不過是子虛烏有,沈青就是沈青,她的文字從來都有獨立的生命。
這樣一個富有創造力和思想的新興作家,理應延續自己的創作生涯,用自己的名字,而非馬甲號。
沈青認真地聽王灝講完了出版的協議。他問:「那你的意思呢?」
沈青說:「不再看看我的小說成稿?」
「都看過許多遍了。」
「行,那就聽你的。」
王灝有些意外之喜,挑著眉問:「用你的名字?」
「沈青,對,我的名字。」
她說得鏗鏘有力。
鏗鏘不只是說給王灝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用自己的名字吧,沈青,你不能再逃避了。
距離抄襲風波,已經過去整整兩年了。憤怒、懵懂、絕望,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安山上的一切都是對於過去情緒的淨化。
她不是聖人,做不到遺忘和原諒。但以往的那些痛苦早已被新的情感取代。
新的情感,是快樂,是幸福,是安心。
在快樂、幸福和安心之中,她不再恐懼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書的封面之上。
「這一次,不用馬甲了。」她說。
王灝異常激動,他再三確認了沈青的意思,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下山了。
「我一天都等不及了,它應該趁早被印在白紙黑字上!」他說。
沈青送他到十五道。
當沈青告訴李巖遲美怡結婚和懷孕的訊息時,李巖也很驚訝。
沈青的朋友不多,李岩基本都認識。遲美怡這個人,他是非常有印象的。
活潑、好動、話多、對沈青掏心掏肺的好。但在他看來,遲美怡很像沒長大的小女孩,對一切都新鮮好奇,上躥下跳的。
怎麼這麼個小女孩就要有孩子了。對比起遲美怡,沈青可是要顯得成熟不少。
沈青試探著問他:「他們都結婚了,我跟美怡同年的,你比王灝大好幾歲,你知道嗎?」
李巖聽懂了她的話外之意,問她:「你想結婚嗎?」
他打直球一直都很有一套的。沈青自認為很瞭解他的說話方式,但沒想到他有這麼直接。
這算什麼?「你想結婚嗎」,這算是求婚嗎?
她要怎麼回答?
她想跟他結婚,但她不想說出來。
說出來做什麼?他都沒有正式求婚,她說「想結婚」,總覺得少了點意思。
但還沒等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