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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曼直到現在都忘不了言笙拿著那張照片小心翼翼的樣子，目光溫柔，就像一個真正的母親看著孩子的那樣，就像捧著一個易碎的珍寶，生怕稍微用力，就弄破了。

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連言修遠都沒有告訴

過。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她學會了規矩。

有的東西是禁忌，是她沒有資格，不能碰的。

也是這個時候開始，她知道了，她的家跟別人的家不一樣，她是小孩子，但不是家裡的小公主。

小時候害怕，除了午夜十分偷偷地委屈抹眼淚，也不敢再問。後來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了十二歲的時候。

那天是元宵節，本應張燈結綵一家團圓，爹地媽咪卻扔下了她，一起出門了。

她其實心裡是高興的，因為爹地媽咪分居那麼久，終於又一起出去了！這是不是表示，他們要和好了？！

羅曼曼單純地想著。一個人無聊就會亂想，忽然想到了那張老照片，就偷偷地問下人素素是誰。可是這些下人都是後來了，並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唯有一個年紀較長的傭人，只神秘兮兮地跟她說，那是她的姐姐。

她不懂，為什麼姐姐不能讓她知道，姐姐去哪裡了，為什麼她從來沒見過？她問，老傭人只是可憐的看著她，再不說了，還叮囑她，不要問別人了，也不要再提起這件事，言笙知道會生氣！

羅曼曼更疑惑了！媽咪為什麼要生氣？是擔心姐姐嗎？可是，為什麼不把姐姐找回來呢？

其實很多時候，看著言笙，羅曼曼總是會湧起淡淡的委屈，她真的覺得難過。

媽咪那麼喜歡姐姐，姐姐不在了，她的照片也寶貝似的珍藏著。她碰一下都不行。

為什麼對她卻這麼冷漠呢？

難道她不是她親生的嗎？羅曼曼一驚，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很多年裡，她做事情總會想著，如果是姐姐，她會怎麼做？怎麼做，爹地媽咪才能滿意？

可是她什麼事情都搞砸了，一事無成。

素素這個名字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久到如果不是蕭容和沈莫森接連提起，她都想不起來了。

可是，沈莫森的一句話，那些童年的陰影，彷彿又都回來了！

羅曼曼急切地想知道關於羅素素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生活在沙漠裡的人，忽然發現原來這沙漠旁邊就是一個有上有水的寶地。可是這寶地隔著高高的圍牆，卻怎麼也邁不過去。

“小舅舅，我想問你個事！”

那邊言修遠好像很忙，說話都有些急切。

“嗯……你說。”

“你知道羅素素嗎？你跟我說一說她的事情，好不好？”

“額……嘶……”

言修遠低頭看著跪在腿間，讓他聲音急切的女孩兒，溫潤如玉的人眼眸猩紅，按著她的頭下壓，“繼續……注意牙齒！”

女孩兒雙眼水盈盈的，嗆了一圈的眼淚，他看得眼神一暗，對著電話急急地說了幾句，就趕緊掛了，專心對付眼前這個小妖精。

羅曼曼愣愣地看著手機，久久回不過神。

“聽說她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言笙為此還一度傷心過度進了療養院。具體我也不太瞭解，你去問她吧！”

問她？媽咪？

羅曼曼一抖，她哪敢啊？幼時的耳光到今天回想起來仍然火辣辣地疼，下意識捂著臉。

嘆口氣，將手裡的外文書合起來，尹華承是什麼做的？竟然不看譯文看原文？！他這裡好多的書都是原版，而且都是典藏版！

羅曼曼將那本一點看不懂的《百年孤獨》放到書架上，目光隨意地瞟著。

羅素素……原來她還有個姐姐？沈莫森那個傢伙才比她大兩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