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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靖澤卻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只嗓音沉沉地吐出三個字來：&ldo;他不是。&rdo;

沈隋聞言微微愕然，&ldo;不是什麼?&rdo;

聶靖澤一字一頓，語氣沉冷，像是在說給沈隋聽，又像是在告訴自己：&ldo;他不喜歡女人。&rdo;

沈隋隱約從中聽出幾分微妙的情緒來。

只是未等他細想，聶靖澤又語調淡然地提起：&ldo;校友交流會什麼時候結束?&rdo;

沈隋一愣，思緒不由自主地被他帶走，&ldo;快中午的時候吧。&rdo;

聶靖澤又問：&ldo;交流會結束以後，班上同學一起去聚餐?&rdo;

沈隋道了一聲是。

聶靖澤垂眸掃向桌面紋路，若有所思。片刻以後，他輕描淡寫地開口：&ldo;給我留個座位。&rdo;

沈隋又道一聲好，掛掉電話以後，漫不經心地沿著走廊往回走。

直到走回休息室門外時，他終於回味過來，神色震驚而費解。

第三十三章

粟息在休息室裡看見了楊集。

對方西裝革履，面容穩重，一改當年青澀和粗枝大葉的模樣，已然是事業有成的年輕企業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邁過來給粟息一個擁抱，然後如許久以前那樣，同他勾肩搭背，語氣熟稔地喊他：&ldo;少爺，好久不見。&rdo;

彷彿兩年前粟息的不告而別，以及未有聯絡的整整兩年，就這樣在對方短短一句話中，煙消雲散了。

這一次，粟息沒有再拒絕楊集落在他肩頭的那條手臂。他摘下棒球帽放在桌上，鄭重地向楊集道歉。楊集神色稍顯侷促，沖他擺擺手，滿臉一副小事不值一提的模樣。

粟息沉默片刻，倒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直至看見楊集眼底的無奈時，他終於如釋重負般，眼神明亮地揚唇笑起來。

假如兩年以前才認識他的鐘情此刻站在這裡，大概會露出驚奇的目光來。這兩年以來，他從未見過粟息目光又黑又亮的模樣。

楊集沖他挑眉笑，&ldo;少爺，你看到班長給你發的郵件了吧?&rdo;

&ldo;我看到了。&rdo;粟息眸色再度恢復平靜，&ldo;是你讓他給我發的吧。&rdo;他語氣一頓，又補充道，&ldo;你還是叫我名字吧。&rdo;

楊集仍是笑容滿面，&ldo;叫了四年，有點改不過來。&rdo;他說完，又似想到什麼一般，伸手摸鼻尖，&ldo;我讓班長給你發郵件的時候，真怕你不會過來。沒想到你還是過來了。&rdo;

話音未落時，休息室的門傳來被人推動的聲響。

楊集下意識地循聲投去一瞥，見進來的人是沈隋時，他又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ldo;可是同學會地點是安排在學校附近的酒樓裡‐‐&rdo;

休息室的門再度被人由外至里拉開了。

楊集一邊朝門口望過去，一邊繼續道：&ldo;你怎麼‐‐&rdo;見到進來的人時，他目光頓住，竟是結巴了一下，&ldo;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do;最後的尾音已經無意識地由問句轉成了陳述語氣。

進來的人是沈清漪。

接下來的畫面堪稱戲劇化。楊集收回與粟息說話時的熟稔語氣，沈清漪亦是半分異樣神色都不顯，兩人如同多年未見的普通校友那般，僅僅只是點頭示意。

角色順勢落為局外人的粟息，起身悄無聲息地朝門外走去。走至門口時，又被楊集叫住了。他眼神詢問般回過頭去，卻見楊集一雙眼睛緊緊盯在自己手中的棒球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