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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檯燈,看題看了半天一個詞都不通,跟看鳥語一樣……馮時屈服了,噗地合上了英語練習冊。
……
這一天下午景歧回家時,發現有些不對,進門看見玄關處翻出一雙女士拖鞋,有些愣了愣。他打電話給宋婧,沒接。
宋婧這段時間各地跑出差,或者說今年基本沒有回來過,可不是她的話這家裡的確也不會有其他人來了。
景歧想了想,揣著手機就再次徑直走出了門。
艾可醫院坐落在埔城城區中央,裝置一流,國際標準的服務,可是卻沒什麼人來——一個字,貴。
景歧輕車熟路地來到六樓,在電梯裡一時恍惚,這才意識到自己最近一次來已經是快半個月前的事了。他輕輕嘆口氣,朝護士站打了聲招呼,穿過走廊來到最深處,推開609的病房門。
「小景先生。」病房裡的護工見是他,也不驚訝。
景歧朝她點點頭,目光移向病床上的男人。
這男人周圍都是輸入管和精密儀器一類的物品,看起來好像只依靠著這些苟延一條性命,看得出有四十歲的年齡了,然而面目溫和,並不憔悴,閉著眼,顯得蒼白。
他爸。
景歧默默看了會兒,過去幫忙端水,打掃一下病房。罷了,才又開口問道,「請問你有看到我媽來嗎?」
「宋小姐?」護工一聽,不假思索地回答,「早上來過一趟呢,哎,話說也好久沒見著她了……」
景歧的頭微微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坐了半晌,他才出門,離開了病房,「多麻煩您了。」
景歧走出醫院,這會兒天色明媚,如加了個什麼濾鏡一般,他想了想,還是給宋婧發了個簡訊。
「媽,你是回埔城了嗎?」
宋婧這回沒讓他等太久,一句話發來,「現在在機場。」
待了不到半天又要走。
來得匆忙,但並不能是不聞不問的理由。
景歧沒再回復,把剛敲出的「一起吃個飯吧」一點點刪除。
「嗯。」
五分鐘後,他又返回了艾可。
這回去的是四樓。
「我還以為你不來呢。」那是個中年醫生,體態敦厚,戴著個金絲眼鏡,乍一看有些像商人,一點兒都沒有醫生崗位上的樸素親民氣質。
景歧:「差點兒忘了有預約這回事。」
這醫生姓李,是宋婧的大學同學,也算景歧的一個叔叔。
「來,」李醫生說起正事時顯得嚴肅了些,「之前讓你多活動活動……感覺怎麼樣?」
景歧:「沒差。」
「訓練每天都有做嗎?」
「有時候不舒服就停了,一週大概做個三四次吧。」
「這樣,」李醫生看了他好一會兒,主要是看他的左手,「膏藥呢?」
景歧想了想,「我真感受不到。」
李醫生有些無奈,「你這還是活動得不夠。」說完簽了個單子給他,「先去照個片吧。」
艾可人不多,排隊也不用等得太久。
景歧低頭看著手上的x光片,好像在研究什麼似的——骨骼修長而細,手腕處卻好像斷了個截一般,手臂內側的骨頭也看起來有些歪扭。
這是他的手。
其實李醫生說錯了,他的活動量絕對夠,又不是天天癱在家,在明繼工作收錢接電話什麼的也不是用腳來,更何況雖然現在是用右手進行常規動作,但這傷了的左手臂偶爾還是有機會撒撒野的。
當然除了一般的活動,高強度的訓練就不要想了。
……比如說畫畫。
傷的不僅是骨骼,還有經絡,一個不好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