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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鬼哭狼嚎,左右閃躲,陳瑞咬牙切齒,大掌紛飛:「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是多少年前老祖宗留下的規訓,怎生到了你這小兔崽子這裡,沒有一句肯聽!」
「老祖宗都入土多少年了,還能蹦出來不成?」陳靖捂住屁股,化成一尾遊魚,在房裡四處竄逃,「我只知嫂嫂殫精竭慮,操持家中上下,打理的府中井井有條,你若在外勾三搭四,便是對不起嫂嫂,便是恩將仇報!」
陳瑞額角直跳,胸膛上下起伏,瞥到牆角雞毛撣子,抓住便凌空抽來,陳靖見大事不妙,顧不得甚麼兄弟情義,腳底抹油便躥出門去,活像一隻猿猴,沒入叢林不見蹤影。
陳瑞追出門去,甩掉手中器物,兩眉豎起聲如洪鐘:「拿板子過來,我今日便要替父親管教孽子,不將他揍得懂了規矩,我便跟了他姓!」
他盛怒之下,已然忘了兩人同出一脈,家臣們俱不敢出聲,紛紛眼光四散,到處尋找救兵,遠遠見到一紫裙女子過來,家臣們鬆了口氣,四散給她讓路,她是周淑寧孃家陪嫁過來的婢女陸文墨,從小陪周淑寧長大,兩人以姐妹相稱,關係素來親厚,來到陳家後更是忠心耿耿,幫周淑寧操持上下,在府裡頗有分量,連陳瑞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陸文墨行到近前,躬身畢恭畢敬行禮:「老爺息怒,夫人突感不適,請老爺撥冗前去。」
陳瑞盯著她看,半晌嘆息一聲,豈不知是有人通風報信,搬了夫人出來,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解圍。
陳瑞知曉自己治家嚴厲,夫人平日裡更是謹小慎微,不敢有絲毫懈怠,家臣婢女們都是愛玩愛鬧的年紀,私下裡都去陳靖門口打轉,等著陳靖帶他們爬山上樹,採集野果,在雪地裡刨陷阱玩,陳靖這小兒正事不做幾件,招貓逗狗拉攏人心倒是一把好手,家裡這些人對自己畢恭畢敬,暗地裡十有八九都護著陳靖,自己這才剛打了幾巴掌下去,夫人便把陸文墨都派過來了。
話還沒說上幾句,陳靖已是遊龍擺尾,徹底不見蹤影,陳瑞無奈嘆息,對陸文墨道:「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他回到房裡,著人將木桶熱水收拾乾淨,自己換上一身便服,卸下滿身脂粉。
聽湖小築離這裡不遠,陳瑞沒有乘攆,自己走進小院,幾日前家臣正在狠責陳靖,夫人無聲無息暈厥,裙擺淋漓見紅,他慌忙大叫郎中,將夫人抬進臥房,把脈後才知懷胎已有月餘,只是胎息不穩,還要好生將養。
陳瑞撥了府中心腹過去,又從外頭找了幾個貼心的婆子,隨時在膳房熬藥送湯,只是夫人周淑寧胃口不好,一碗湯怎麼進去,多半怎麼再端出來,她不想吃陳瑞也無法逼她,只能著人再做,看那樣能入了夫人法眼,令她多吃幾口。
藥味捲起花香,在臥房裡隱隱浮起,陳瑞進去並不避嫌,坐到周淑寧塌邊,仔細盯著她看:「夫人瘦了,膳房裡燉了銀耳蓮子紅棗羹,令他們送上一盅。」
周淑寧聞言笑道:「阿瑞怎和阿靖一樣,進來便說我瘦了,阿靖怕我日日躺著無趣,送來許多草編的蟈蟈,各個惟妙惟肖,瞧著甚是用心。」
「小兔崽子,」陳瑞冷哼,「虧得還有點良心。」
周淑寧挪開身體,給陳瑞讓出床榻:「阿瑞可是累了,躺下來歇息歇息。」
陳瑞也不推拒,聞言脫靴上塌,將周淑寧攬入懷裡:「夫人身上是甚麼味道,聞來甚是靜心。」
「不過一些草藥,有安身靜心之功效,」周淑寧探出指頭,描摹陳瑞眉間,「阿瑞眉頭緊鎖,可是有甚麼煩心事了。」
「若是說了,夫人又要怪我欺負弟弟,」陳瑞搖頭,「爹孃在時由著阿靖胡鬧,令他養成這桀驁不馴的性子,現下要掰卻是掰不回了,只能管著束著,以免釀成禍事。」
「或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