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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走過許多城池,外域卻還沒去過?”
瑞雪無奈,這真是雞同鴨講,於是岔開話頭兒,“咱們家都是我一手佈置起來的,再有誰來破壞,管他是男是女都要使勁打。你礙於什麼禮教規矩,沒有攔著她,她可沒對咱家手下留情。”
趙豐年想起一片狼藉的院子,也皺了眉頭,但還是說道,“她一個婦人,我怎好上前拉扯?”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把咱家砸個稀巴爛啊,地上到處都是木頭和青石,隨便抄起一個扔過去不就行了。如果我今日不是回來的早,現在恐怕屋子都不能住人了。”她的話音剛落,窗外就巧合的刮過一陣寒風,穿過那被劃破的窗紙竄進屋裡,嗚咽作響,吹得趙豐年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瑞雪嘴上埋怨,心裡哪裡捨得趙豐年受凍,立刻擦了腳,爬上炕,麻利的扯過她的大襖,堵在那窗下,試了周邊不再有風透進來,這才放心。
趙豐年看她一連串的動作,嘴角就微微翹了起來,原本欲反駁的話,出口就變成了,“好,下次我用青石砸她。”
瑞雪原本也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聽得他這般答應,腦子裡自動閃現出,趙豐年身穿長袍,文質彬彬,俊朗不凡,卻手拎一塊青磚,四處追砸一個村婦的模樣,真是太怪異了,她忍不住笑倒在炕上,半晌爬起來,揉著肚子說道,說道,“罷了,掌櫃的還是適合做君子,這砸石頭拍磚的活計還是我來吧。”
趙豐年擦了腳,上炕搬了桌子,一邊研磨一邊說道,“天色還早,不如咱們列個損壞物品的單子吧,明日前院趙老二一定會上門來,到時直接拿給他就是。”
“這主意好,敢砸我的東西,我非讓她好好吐點兒銀子出來,最好心疼死她,下次就算咱麼家的東西擺在道中間,她見了也要繞道走。”瑞雪湊到桌子跟前,執筆沾墨,當先就寫了陶缸兩隻,銀一兩。
趙豐年眨眨眼睛,想了又想還是問道,“陶缸不過三百百文一隻,你怎麼要了一兩銀?”
瑞雪抬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那陶缸我從集上買回來,僱馬車運送不花錢啊,我刷了十幾遍,不給辛苦費啊…”
趙豐年越聽眼睛睜得越大,心裡好奇瑞雪這都是在哪裡聽來的演算法,不過,他這次終於聰明的沒有出聲反駁。
兩人頭挨著頭,聚在油燈前,寫寫算算,偶爾鬥兩句嘴,倒也和樂融融。被阻擋在窗外的北風,因為不能進屋轉轉,懊惱的用力捶打著窗欞,無奈那大襖實在堵得很嚴實,也就繼續四處遊蕩了…
第五十七章 張大戶
臘月初十,停了兩日的小雪又飄了起來,純白接近透明之色的雪花,洋洋灑灑從天空飄下,落進沛水河裡瞬間融化不見。正午的碼頭,少有的安靜,上午到的幾艘貨船已經卸的乾淨,力工們聚在河畔居里,一邊喝著熱乎乎的豆腐湯,吃著兩合面的大饅頭,一邊高聲談笑著,說起家裡辦了什麼年貨,媳婦兒給做了什麼棉襖,不時惹得眾人鬨笑出聲。
靈風城通往碼頭的青石官道上,遠遠行來一輛松木小馬車,雕花的窗子,垂著青色棉布簾,四四方方的車頂覆了厚實的油氈,車前兩扇小小的木門則糊了微黃的棉紙。
車轅上左側坐了個三十多歲的車伕,灰黑色的破棉襖,光著頭沒戴帽子,臉色凍得紫紅,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握著摩挲得鋥亮的馬鞭在甩動,生恐太過顛簸,惹得車裡的主人不高興。
車轅右側則做了個青衣小管事,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長臉尖下頦,零星幾根兒鬍鬚,額頭寬大,淡眉,一雙小眼睛裡白眼仁兒多黑眼仁兒少,骨碌碌轉著,看上去十足的奸惡之相,此時他正一邊呵斥著車伕小心趕車,一邊回頭衝著門裡討好的說著,“老爺,馬山就要到碼頭了,大夫人若是知道老爺親自來迎,定會歡喜極了。”
他的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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