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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她說的有道理,星迴代表著萬花祠,只要能搞定星迴,戌菱自然而然也就不是問題了。可這才過去幾日?她們搞定星迴了麼?她們唯一比那時多出的一點線索就是安槐,偏這安槐已經死去四十多年,對活人來說根本早已是陳年舊事,塵歸塵土歸土了,她這時不想辦法撬開星迴的嘴,反而突然記起要去殺戌菱了?
「怎麼?不想去麼?」朔光問。
可離黑著一張臉:「想去!」
「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願意的樣子!」
可離臉更黑了:「戌菱在哪兒?」
「死亡谷!」
「……」先前朔光說先不殺戌菱時,可離一度以為,是不是因為戌菱遠在他處,她覺得沒有必要專程為她跑一趟所以選擇放過,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朔光行事,當然不是全無章法。今日她不逼問星迴,是知逼問也沒用,手上沒點什麼把柄,誰願揭開自己的痛處?朔光現在就需要去找那麼一些把柄——星迴在意的,無非是一個萬花祠,一個死亡谷,正好戌菱隸屬萬花祠,又身在死亡谷,若以她為契機,敲山震虎,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離辦事,無疑是利索的,五日後,她回到朔光身邊,說她交代給她的事情,她都辦好了。可離原本是很擅長講故事的,但大約戌菱只有一身逃跑的本事,偏可離施下的術法她都能解,可離在她那兒吃了不少苦頭,為了不把自己顯得太無能,她略去了很多細節,只說雖然戌菱東躲西藏的,但她還是不負所望抓住了她,並且成功將她殺掉了。
朔光知道她心裡那點小九九,卻也未戳穿。畢竟單殺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還花去了五日,對仙人來說,著實算不得體面。朔光遂未刨根究底,只問:「我讓你做的另一件事,做得怎麼樣了?」
可離點頭:「你就放一百個心,這麼一點小事,我辦不砸!」
恰於這時,雲山也回來了,對朔光而言,這個時間算是剛剛好,她現在就需要她幫忙補充安槐的資訊。雲山亦很懂她,一落地,便將那安槐的身世娓娓道來。
這安槐確然是安國公之女,安國公也確曾是南國重臣,只不過四十多年前,安國公犯下謀反大罪,舉家被滅,安槐大約當時並不在府裡,所以撿回一命。後來有傳言,說安國公原本忠心,之所以犯下這不忠之罪,全是因其親信中有人叛變,聯合外人故意陷害於他。安槐估計是聽信了這說辭,卻又不知那叛徒是何人,只好遍地撒網。從那以後,安國公原來的親信就一個接一個地被滅了門。「安國公之女」的傳言就是從這時開始出現,傳聞中,她每滅一門,都會在其院牆上留下個血染的「安」字,有時還會預告下一門的死期,並且付諸實踐。「安國公的女兒」,赫然成了殺人魔頭的代名詞。
後來的劇情和朔光猜的差不多,皇上親下懸賞令,南國眾能人蠢蠢欲動,但最終安槐卻死在了星迴手中,星迴因此才得以在皇上面前邀功。生死簿上是不會記載有星迴的資訊的,所以她說的這些,全是從南國百姓口中得知。百姓們憎惡安槐,亦害怕安槐,遂將她的死渲染得格外喜慶,甚至為了表現出那種大快人心,他們還新增了許多細節,最終形成的版本是,星迴早早在楓林設計,安槐輕敵落入他埋伏,星迴命人將她抓住,卻未判她死刑,他讓人一刀一刀割下她的皮肉,祭奠那些被她殺死的亡魂,直到,肉片盡,血流乾,她因此死時,早已看不出半點人形。他們還說,安槐死後,星迴割下了她的頭顱,他將它提進皇宮,皇子們拿它當球踢。朔光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秋日,楓林,火紅楓葉隨風而舞,安槐執劍倒在其中,唯見一個人形的骨架上血流不止,血滴在地上,載著楓葉流向低谷,上頭是楓葉熱鬧熾烈的紅,下頭是血色深沉詭譎的紅,有幾許浪漫,幾許殘忍。到最後,這個人形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