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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意思是……大人不曾見到妖冢中的初陌。」
「不曾。」
「大人亦不知,王池裡的那位功臣,都立下何種大功?」
「不知。」
臨川的面上染上喜色,然下一瞬,他卻忽然退步,向她致以一禮。
「你這是做什麼?」
臨川雙手交疊覆於額前,再行大禮。
「臨川鬥膽,懇請冥君大人搭救水鏡。」
朔光的心一顫,恍惚還有些疼。
「你說什麼?」
「我說,懇請冥君大人,出手搭救水鏡。」
臨川回得擲地有聲,可他越是如此,朔光心裡越難受。
「你有沒有覺得,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對我、特別殘忍?」
「我只是覺得,水鏡遲早要救,與其……」
「可你是初陌!」
「……」
「你暫時還接受不了自己是初陌,可以,我不逼你,可你讓我去救你今生的愛人,我如何能出得了手?」
「冥君大人是覺得,水鏡是我此生的愛人?」
「難道不是麼?」
「大人既然已知,便該知,我即便真是初陌,心裡也不會再有大人您了。」
「你……你說什麼?」
「我愛水鏡,我想救她。」
「若我不救呢?」
「冥帝答應過,只要我經受住了考驗,便會將凰石與我救人。」
「冥帝是答應過,可凰石是我的。」朔光很冷靜,可話卻說得很沒有道理,這一刻,她儼然是被拋棄的怨婦。「要不要救人,我說了算。」
「大人當真……不願救水鏡?」
臨川的表情很受傷,朔光的心卻十分地疼。
「冥君大人,是我錯了,我向您請罪。」臨川落寞著,跪下去,「可水鏡是無辜的,她本來應該是魔族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因為我,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她傷得太重了,司命說,她若再這麼躺下去,遲早會魂飛魄散一命去矣,就當我求您,求您救她一命。」
前幾日,他與朔光說話,說的還是「你」,可這一刻,卻全變成了「您」。
朔光怨念極深:「為什麼?」
臨川不解。
「為什麼你明知自己是初陌,卻還要這樣傷我?」
「我從未想過要傷大人。」
「若未想要傷我,為何要與我說這許多?」
「因為我要救水鏡。」臨川的目光,像劍,「我必須要救水鏡,只有大人可以救她。」
朔光恍惚想起,還在冥府時,冥帝說要一人護送凰石,他說冥帝可以,雲山可離也行,獨她是下下之選,她當時以為他是忘了她,如今來看,他根本就是在躲她。
「初陌與我的過往,於你,有這麼不堪麼?」
「並非。」
「那你為何不肯想起。」
「我有負於大人,卻又不忍看大人難過,只好裝作不知初陌此人,亦不知初陌之事。」
「可你以為,你裝作不知,我就能放得下麼?」
「我知大人難以割捨,但,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大人,今生我是臨川,我不再是初陌了,我只想過一段只屬於臨川的人生。」
朔光有些踉蹌,惶惶之間,她似又回到了數千年前的戰場。
那時眺目遠望,一半是硝煙,一半是空曠,她在其中,渺小得如同一顆沙粒。
「冥君大人。」臨川還在說,「我知道,上一世,你我之間有情,我也相信,在我還是初陌的時候,我一定深愛著您,愛得義無反顧,愛得死心塌地,可那個我是初陌,對如今的我來說,那已經是上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