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夜漸深,蠟燭似是即將燃盡,殘光抖動得更烈。
蕭寶綏直愣愣地坐在楚悖腿上被他圈在懷裡一動不敢動。肩膀脊背透著酸楚,腿有些發麻。
她無奈地盯著那支頑強掙扎的蠟燭,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一條直挺挺的鹹魚。掉在地上都會砸出「嘭」一聲悶響那種。
蕭寶綏低下頭,這個角度只能隱約看見眉骨和高挺鼻樑優越弧度。她抿了抿唇,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眉毛。
剛一觸及,就陡然被他捉住手腕。
她嚇心頭一顫,登時便紅了臉:「醒、醒了?」
「若是寶兒不貪玩,我還能再睡一會兒。」楚悖聲音暗啞,懶洋洋地揉了揉眉心,「寶兒知道嗎?我已經四天四夜沒閤眼了。」
「四天四夜?」蕭寶綏一驚,心底悄然泛起抹痠痛,「你若是忙,其實可以不用日日來看我。」
善解人意,男人都需要!
「嗯?」楚悖抬眼,眸中血絲未散,「原來寶兒不想每天見到我。」
「哪裡有!」蕭寶綏無奈扶額,緩了好一會兒才可憐巴巴地抬頭望向他,抬手輕柔地撫了撫他眉眼,「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歇息。」
楚悖捉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寶兒是真喜歡我麼?只喜歡我這個人,無關旁東西。」
「自然是真喜歡你。」蕭寶綏為了增強說服力,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人情冷暖見得多了,就知曉低谷裡感情有多難得。」
「你為我弄傷藥、為我殺人、冒著風險幫我救人……我都記得。對我這樣好人,再也找不到了。」
她說著,眸中逐漸帶了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真切。
「永遠別離開我。」楚悖把人圈緊,「不要像他們那樣,騙取了我信任再捅我一刀。」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這裡嗎?」蕭寶綏伸出指尖兒,輕點了點他胸前那道刀疤的位置。
楚悖斂眸,默了半晌沒說話。
她懨懨地收回手:還不是時候。
「我還要回北鎮撫司。」他鬆手起身,往窗邊走去。
蕭寶綏腿麻沒有知覺,腳剛落地一軟,整個人直接跪在地上。
楚悖聽見聲響回頭看了一眼,被她逗笑了:「寶兒,年都過完了。」
她委屈巴巴地爬起來,揉著手心軟糯糯地哼了一聲:「痛。」
楚悖看見她手腕上淡淡青紫神色一凜,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一句話未說,掀開她的裙子,挽起褲腿。白嫩膝蓋赫然一片淤青。
他掃了一眼地上清灰色的石磚,眉頭皺緊:鋪地毯,不然寶兒碎了怎麼辦?
「雪絮膏放哪了?」
「妝奩最下面的抽屜裡。」
楚悖拿了藥膏,取了一些在手上搓熱,細細地揉著她的傷處:「寶兒疼不疼?」
「不疼?」蕭寶綏搖了搖頭,「腿麻了,沒什麼感覺。」
他見她彎著一雙杏眼,像個不諳世事孩童般。眸子裡乾淨純粹。
楚悖替她上完了藥,攔腰將人抱起放在床上:「明日就好了。」
蕭寶綏點點頭,看著他開窗忽地想起了什麼,忙出聲叫住了他:「裘大人!」
她見他身形一頓歪著頭笑,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為何突然喚我『裘大人』?」楚悖回頭,揚了下眉。
他還挺鎮定!
「因為這樣好像正式一些。」蕭寶綏勾著唇,「裘大人,肌膚之親,你要對寶兒負責的。」
說罷,果然就見他黑了臉。
「我喜歡你叫我阿瞞。」
蕭寶綏搖搖頭:「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叫你大人,我現在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