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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見他愣神便緩緩閉上眼睛,一副將生命完全交託在楚悖手上的信賴模樣。整張臉從眉毛到嘴角好像都是在說「只要能讓你高興,我死得心甘情願。」和「我不信你會真的殺了我。」。
手裡的少女像是個木偶,把整個人都託付在他手中,楚悖手上彷彿是被燙了一下,倏地撒了手。
這麼多年,從未有人像她這樣,他要她死,她卻全然不掙扎,還關心自己有沒有皺眉。
楚悖殺人無數,弄死人的方法他能興奮地說上幾天幾夜不重複,可今日竟頭一次覺得無從下手。
是傻子吧?他點點頭,是了,哪有人要死了還擔心別人皺不皺眉、開不開心的?
楚悖走近幾步,仔仔細細端詳著蕭寶綏的腦袋瓜。
蕭寶綏正喘著氣,暗自慶幸自己死裡逃生,忽然覺察到了一道目光。她抬頭,狐疑地盯著男人好奇又惋惜的目光,直覺他把自己當成了傻子。
她默默捏緊了小拳頭,終是忍無可忍地小聲道:「我不是傻子!」
楚悖一驚,瞬間有些心虛。他抬起大手覆在她頭上揉了兩下:「寶兒最聰明瞭。」
蕭寶綏:……
她抿抿唇,脫力坐到一旁。還沒來得及多放鬆些,頭頂就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寶兒知道你剛才都說了什麼嗎?」
「清棣哥哥?」
我提了陸清棣?
蕭寶綏仔細回憶了一會兒,心尖立時涼了:我不光提了陸清棣,還把他當成陸清棣抱著他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她小臉一白,偏頭看著那壇槐花釀心情複雜:喝酒誤事是真的!
「我說了嘛?」蕭寶綏抬眸,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言哥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少女獨有的甜軟聲音糯得像是沾了白糖的餈粑,甜的直湧進了楚悖的心裡。刺頭偶爾也會糯唧唧地哼兩聲討好他,可卻沒她甜。
可惜,她喊的不是他的名字……
楚悖皺眉:「喚我阿瞞罷。」
阿瞞是他的小名,他娘活著的時候常那樣喚他。
「阿瞞哥哥!」蕭寶綏彎著一雙眼睛,臉上微微有些痠痛。這絕對是她這輩子笑得最用力的一次了。
許久沒人叫過他「阿瞞」,楚悖看著面前笑得燦爛可愛的少女有些錯愕。
她見他愣神,心裡暗暗估摸著若是再打個岔兒,他應當就能忘了陸清棣的事。
蕭寶綏醉意朦朧地湊近了些,神情語氣都透著嬌憨:「阿瞞哥哥真好看!」
雖是哄他,可這話她說的卻一點都不昧良心。她從前見過的芝蘭玉樹不少,可跟他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就連京中素有「美名」的陸清棣都比不上他。
蕭寶綏今日離得近,看著看著,臉上傳來一陣滾燙。
「好看你便看吧。」楚悖咧唇一笑,猛地貼近了許多。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往後縮,後頸驟然感覺到一片陰冷。
楚悖勾著她的脖子,笑得眼睛都亮了許多:「這樣看得清楚些。」
「嗯!清楚!」
蕭寶綏笑得欲哭無淚,這人行為舉止荒誕,從不按常理出牌,誰都不知道他下一句會不會又提起陸清棣。
還是裝暈吧!只要她不肯睜眼睛,他就叫不醒她!
她吸了吸鼻子,身子前傾下滑順勢低頭,將額頭抵在他脖子處,把全身的重量都託在他身上。
「醉了?」楚悖揪了揪她的耳垂兒,懷裡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蕭寶綏一動不敢動,要不是能隱約感受到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她還以為自己是靠在根木頭上。
僵持了一會兒,她兀地覺得身子一輕,頭驟然向下栽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