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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說話不算數,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嚴坤雙目血紅。
「我答應你什麼了?」楚悖冷笑,瓷白的臉陰森如修羅。
「你……」
楚悖起身看向裘言:「吩咐人去觀音廟檢視。」
「是!」
楚悖摸著刺頭毛絨絨的腦袋,忽地想起今日早晨,那顆陽光籠罩下圓圓可愛的小腦袋瓜兒。他嘆了口氣,開始覺得後悔。
那麼漂亮的腦袋可不多見……
屋內蠟燭「噼啪」爆了個火星,楚悖盯著刺頭棕色的眼睛,忽而將嘴唇提起了一個陰惻惻的弧度:「刺頭,你說面子這種東西,是不是給一次就行?」
「嗷嗚!」刺頭急急地看向渾身鮮血的嚴坤,響亮地吼了一聲。
楚悖好像是受到了某種鼓勵,漆黑的眼睛瞬間亮起兩簇亮盈盈的小火苗:「那好,這回她若是哭了,我就把擺件兒帶回來!」
「等等。」他抬頭叫住裘言:
「把今日早晨我穿的那套錦衣衛校尉的衣服拿來。」
第3章 月桂
「你也算是好性兒的。」
蕭寶綏抄完了最後一個方子時,屋內只剩下她和一個一直端坐在上首看著她們抄書的老嬤嬤。
她淺淺一笑,揉了揉痠疼的手腕,起身給嬤嬤行了一禮:「寶綏抄得慢,讓嬤嬤勞累了。」
那老嬤嬤微微屈了眼睛,臉上的褶子都有幾分嚴肅:「得了吧,若不是因為你代她們抄了幾份,也不至於抄到這個時辰。」
「抄得多了,我也是受益的。」蕭寶綏低頭收拾了筆墨紙硯,她理好了剛抄好的一沓送到了嬤嬤面前。
老嬤嬤點頭,拿著厚厚一摞的抄寫,顫顫巍巍地起身。
蕭寶綏見了忙上前去扶:「嬤嬤住哪裡,我送您回去吧?」
「那也好,我就住在浣衣局後院西南角。」老嬤嬤沒有推辭,扶著蕭寶綏的手邊走邊道,「今日這十幾人裡頭,你倒是頭一個問我勞累的。」
「是寶綏的本分。」蕭寶綏輕聲,順口提醒了一句有臺階。
「你家人將你教得很好。」老嬤嬤眯著一雙有些混濁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黑如墨的夜空,聲音輕輕,好似喃喃自語。
蕭寶綏沒聽清嬤嬤的話,只當她是在自言自語便也沒問。
一路上靜悄悄的,只有呼嘯著的風聲。
「都這時辰了,我就不留你進來喝茶了,你快些回去罷。」老嬤嬤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步履蹣跚地進了屋。
蕭寶綏見她關上了門,才放心地回了尚服局。
折騰了這一陣子,天已經黑透了。夜空彷彿是浸滿了墨的紙,漆黑的好像有墨汁要滴落下來似的。
浣衣局有些偏僻,白日裡就人煙寥寥,夜裡更是連個人影兒都沒有。蕭寶綏只拿了一盞小燈,被風吹得左歪右倒,眼看著就要滅。
她小心地護著燈,恍惚間餘光好像瞥見了什麼黑影快速動了一下。蕭寶綏嚇得下意識捏緊了燈柄,看了一眼四周利爪似的光禿枝杈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風吹的、是風吹的……」她小聲念著努力安慰自己,可從前在別人那聽來的關於宮中鬼怪的傳說,卻是一股腦兒地全在腦海里湧了出來。
蕭寶綏腳下步子急慌慌的,心中越怕,越忍不住去看。她微微偏了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張牙舞爪的枝杈,連動的跡象都沒有。
她略略鬆了口氣:定是我抄書抄多了眼花……
還沒等她全然放下心,一束黑影飛快掠過,蕭寶綏恰巧看得一清二楚。
「啪」的一聲,那盞小小的宮燈摔在地上,瑩黃的燭火唰的一下滅了。
蕭寶綏僵硬地移動著眼珠兒,循著那黑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