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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淺淺一笑,像是聽不懂林夫人話中諷刺般:「多謝夫人誇獎。」
林夫人白了一眼,轉頭向太后提起容璇:「容璇這孩子實在是招人喜歡,不如娘娘您就把她說給臣妾當兒媳婦吧?臣妾保證待她比待親閨女還親!」
「那感情好,哀家也有這個意思。」太后瞥了一眼蕭寶綏,「蕭丫頭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蕭寶綏笑了笑:「寶綏是一小小宮女,不敢插嘴。」
太后眼眸微眯,面上露出些許不悅:還真如旁人所說,從不稱自己為奴婢。
「你與清棣那孩子自幼一起長大情分不淺,又不是外人。家常閒話,哀家又不會吃了你。」
蕭寶綏抿唇,不禁腹誹了一句:說的比唱的好聽,若是她生在戲園子定是個當紅的角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彎著眉眼笑吟吟道:「太后娘娘說笑了,哪裡有什麼情分?不過是從前兩家長輩走得近些,見過幾次面罷了。」
語落,果然就瞧見太后面色一凝。
林夫人聽蕭寶綏提起以前兩家交往甚密臉色微變,怕太后不悅連忙陪著笑臉轉移話題:「娘娘宮裡的香真是好聞。」
轉眼,兩人又聊起香料來。太后有心晾著她,林夫人也不敢再提什麼,生怕太后遷怒侯府。
蕭寶綏站在殿中無人再理,她倒也樂得自在。
「瞧瞧,哀家真是老糊塗了,都忘了蕭丫頭還在這陪著。」太后看向蕭寶綏,笑得很慈祥,「時辰不早了,蕭丫頭代哀家送送林夫人吧?」
「喏。」蕭寶綏沒有推辭,同林夫人一起退了出去。
「我兒將來是要娶容姑娘的,你死了那條心吧。」林夫人瞥向一旁低著眼眸的蕭寶綏,輕蔑地嗤笑一聲。
蕭寶綏側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您放心罷。」
「你……」林夫人看著面前笑眯眯的少女有些詫異:不對啊!她應該苦苦哀求,叫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讓清棣娶她才是!我兒這麼優秀,她怎麼可能放得下!
「祖父生前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做人要有傲骨,連骨氣都沒有就不配為人。」她緩緩一笑,「瑟瑟不敢忘懷。」
當年在獄中,太后傳下懿旨有意為蕭家留個後。祖父曾寫了封信託陸家照拂她一二,不曾想陸家將信原封退回,避得老遠。她這才入了宮做了宮女。
蕭寶綏現下雖是落架的鳳凰,但也絕不會回頭讓人笑話。
林夫人臉色鐵青,拂袖離去。
蕭寶綏望著那個背影,不禁有些感嘆:從前她見了我笑得像多花,不住嘴地誇……幸虧沒嫁。
她搖搖頭,轉身回了尚服局。
遠處,一個身著大紅色飛魚服的男人牽著頭獅子,懶洋洋地凝視著蕭寶綏。
楚悖有一搭沒一搭地揉了揉獅子頭,緊抿的唇終於揚起個淺淺的弧度:「還好她沒事,不然此刻你應該在壽康宮裡撒歡兒呢。」
刺頭嗷嗚叫了一聲,像是有些不滿。
「行了,瞧見那個欺負寶兒的醜東西沒有?」楚悖乖戾一笑,「去給她點顏色瞧瞧。」
「嗷!」刺頭抖摟兩下毛,興奮地蹬著蹄子往林夫人的方向跑去,宮門瞬間亂成一團。
不出半個時辰,昌平侯府的林夫人在宮裡溺了褲子的事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
夜色漸濃,蕭寶綏習慣性地倚在榻上等。手裡拿了本書,懶洋洋的也沒翻幾頁。
她望著窗,不禁想起了自己從前在家中,她的屋子是地龍燒得最旺的。她貪涼,總偷偷把窗子開條縫兒透氣,有一次忘記關窗受了涼,父親氣的把她屋子裡的窗子都上了鎖。
蕭寶綏抿唇坐起身子:若是把窗子都鎖上,他是不是就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