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告密者(二)(第2/2 頁)
雲莊前腳截完胡,這圖紙後腳又送到咱手裡來了,事情真就這般湊巧?”
短狐打了個哈哈,“確實是快了點。可你聲稱邢都監耍了花樣,這話從何說起?”
魍魎道:“從何說起?呵,就從棲真觀說起。聶無蹤絕跡已九年,怎的法王捉拿他的法旨一下,慶雲莊就能恰好趕在咱們頭裡?這秘密必定是從咱們玄凝閣流到慶雲莊耳朵裡去的!先前知情的只限法王和四個都監,餘下徒眾都是到了穹窿山後才知曉。洩露情報的叛徒,必在我們四人當中。”
“照你這麼說,你三人從寺中同往此地,惟我獨自行動,嫌疑最大的該是我吶,怎會是邢都監?再說邢都監,”短狐轉向尺鳧,打量他氣色道,“邢都監身子這般不便,當真能在你二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與慶雲莊私相聯通麼?”
魍魎憤恨道:“我知他用的甚麼手段?他暗中勾連天寶宮餘孽多年尚能做得滴水不漏,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矇在鼓裡,傳個信能難住了他?”
“方才說了,龍王廟之事暫無定論,不足為據。”短狐在二人只見踱起了步子,“老弟你說邢都監與天寶宮同氣,那為何這次又暗通慶雲莊殺了聶無蹤呢?”
魍魎早把前因後果都琢磨過了一遍,便道:“她哪想到聶無蹤會死?她必定是想保人和經書的,可張無紹已死,她還能求助於誰?思來想去,也惟有那身為北宗盟主的慶雲莊了。未料慶尚豪見利棄義,反覆無常,承應對聶無蹤施以援手,卻又被六翮所誘,為獨佔經書反將其殺死。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嘛?
“她氣死了,便欲將慶雲莊連根拔去。但她一則重傷力有不逮,二則清楚自己身負嫌疑,所以裝神弄鬼地把這破敵圖紙送到了我們手上。至於到底是想借劍殺人還是,呵呵,漁翁得利,這就得問問邢師妹本人了。”
“哎——”短狐把應聲拖得很長,一副為難地向尺鳧道:“邢都監,你有甚麼要說的?”
尺鳧哂笑一聲道:“慶尚豪素來是個甚麼行止,只你看得出,我便看不出?你才說我把上上下下蒙在鼓中,又道我被他所欺,是看不起整個龍華寺,覺得法王尚不如個慶尚豪麼?”
“你!”魍魎殭屍似的兩腮一陣抽動。
“你汙衊我私通外敵,從頭至尾卻只憑荒謬妄想,可有半分實據?今日蜮老也在,不妨再重申一遍。我與真正的聶無蹤從未謀面,與天寶宮不曾有半點瓜葛,只因不識聶無蹤容貌,才在臨清將他人錯認。”
“寶印呢?”魍魎咄咄逼人,“那死的既是個不相干的人,身上怎會有天寶宮主持的信物?”
“你怎知他相不相干?”尺鳧反問道,“天寶宮能逃出一個張無紹,誰擔保沒有其它漏網之魚?天寶宮究竟有多少人,你僅憑几本名冊和幾個道人作證,就敢說那時沒有走脫一人麼?不妨告訴你,我所誤殺那人雖非聶無蹤,和天寶宮也必脫不開干係。”
短狐被她說得心中一動,問道:“敢問邢都監,茫茫人海,你怎的偏只鎖定了他?他這麼個相干的,總不能說是運氣好撞上的罷?老夫只是好奇,往臨清前,你可是得了甚麼訊息?”
尺鳧漠然道:“這個自然。法王英明,密令我隱察聶無蹤,不會無的放矢。”卻不繼續說下去了。
“說啊,怎不說了?”魍魎催問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你便是無中生有,顛倒黑白!”
短狐則笑眯眯地看著她不語。尺鳧不理睬魍魎,緩緩走到短狐身側,附在他耳側,薄唇輕動,用只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桂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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