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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家出來的嫡小姐,即使全家抄斬也不至於連點傍身的東西都沒有,不過是不肯給而已。
李嬤嬤冷哼:連打點的銀子都捨不得,難怪沒人待見她。
「李嬤嬤!」蕭寶綏從包袱裡翻出一個寶藍色繡著祥雲的香囊,急走了兩步追上,「這大冷的天兒麻煩嬤嬤了。這是寶綏繡的香囊,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裡頭用的香料都是按照古方配的,香氣清幽且不易散,能凝神靜氣,緩解頭風之症。」
她低著眼睛,心裡有些忐忑。這麼個小玩意兒確實是拿不出手,可她手裡的確是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這繡工倒是不錯。」李嬤嬤翻了個白眼,勉強接了過來。
尚服局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尤其是這些個香料,都是金山銀山買回來供給貴人們用的。就算只得了些邊角餘料,那也是賺到了。
李嬤嬤輕輕嗅了嗅香囊,沁人心脾的清香讓人心情都愉悅了起來。
蕭寶綏見她面露笑意,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李嬤嬤,蕭寶綏站在門口看了看那棵粗壯的老槐樹:等開了花,就能做槐花餅了。
「寶綏?」
隔壁房間的門「吱呀」響了一聲,蕭寶綏聽見聲音回頭,看見霍安如一臉詫異。
「你就是新頂上來的女史吧?」
蕭寶綏點點頭:「是,也不知怎麼就輪到我了……」
霍安如見她點頭,彎了彎眉眼:「這樣也好,跟著趙掌飾能學到不少東西。」
「能跟著趙掌飾,是我的福分。」蕭寶綏扯了扯袖子,對霍安如行了一禮,「如姐姐,我先去收拾收拾東西。」
霍安如頷首,看著蕭寶綏進了屋,還沒移開眼睛就看見她依舊穿著那身不合身的宮裝。
她皺眉,抬腳跟了上去:「你怎麼還穿這身衣裳?昨日我不是給你送了套過去?」
「啊?」蕭寶綏抖摟開包袱,一臉茫然地轉頭看著身後的霍安如,「送了套?」
霍安如見她這副模樣便知曉那身衣裳定是被她同屋扣下了,一張小臉氣得發青:「呸,一起子糟爛貨,我的東西都敢扣?」
她啐了一口,憤憤轉身沖了出去。
「如姐姐!」蕭寶綏見此,趕忙扔了手裡的東西去追。
還沒追出院子,蕭寶綏就聽見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你,過來。」
蕭寶綏轉頭,見是趙闌瑛,忙走了過去行禮:「蕭寶綏見過趙掌飾。」
趙闌瑛緩緩點頭,摩挲著手上的湯婆子笑了笑:「你倒是個有骨氣的,入宮這麼多年,好似從未聽你自稱過一聲奴婢。」
蕭寶綏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揪住袖口,櫻粉的唇抿得失了血色。
趙闌瑛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張有些發白的小臉兒,不冷不熱道:「我這兒靠本事吃飯,你只管幹好分內事,你那些前塵往事我可沒功夫管。」
說罷,轉身踏上那條石頭路:「去給我端杯熱茶來。我身子不適,你留下伺候。若有人找你擦灰掃地,直接推了就是。」
這便是沒有怪罪了!
蕭寶綏開開心心地應下,笑眯眯地進了小廚房。
*
趙闌瑛是個好伺候的,一整天除了讓她端端茶水、取了兩次飯,再沒讓她做過什麼。
整個小院只有她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霍安如中途倒是回來了一趟,黑著臉把一個灰緞子的包袱扔到她懷裡,囑咐她往後要看好自己的東西後,又走了。
來去皆是風風火火,她甚至連個道謝的機會都沒有。
一晃兒到了晚上,蕭寶綏坐在院子裡,手上慢悠悠地繡著香囊,打算給霍安如當做謝禮。
涼風清新,吹得她不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