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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瞧著衣裳制式應當是個錦衣衛校尉,幸虧遇上的不是那位心黑手狠的楚三爺,否則我的屍體怕是都涼了。
蕭寶綏挪著僵硬的腿,兀地想起來了什麼。她猛地抬頭看了一眼時辰,心神俱震:糟了,怕是要誤了趙掌飾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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繚香院內,小宮女三三兩兩站在一處等著趙掌飾。
蕭寶綏一路小跑來得最晚,悄悄趴在門邊看趙掌飾還沒到,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站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趙掌飾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十幾名小宮女瞬間歇了話,規規矩矩站成了兩排。
「我今兒身子不大爽利,只出三題,答對了的便回去歇著,答不上來的就留下把《香乘》裡所有的制香方子抄一遍,抄不完不許用晚飯。」趙掌飾趙闌瑛坐了下來,聲音沙啞沒什麼精神。
小宮女們當即笑開了花,紛紛興高采烈地答著「喏」。
趙闌瑛笑了一聲:「你們倒是高興地挺早,挨罰的時候可別哭鼻子。這第一題,就同我說一說千金月令薰衣香是如何制的。」
「這個我知道!」江毓純反應極快,搶先往前邁了一步,脆生生地道,「沉香、丁香皮、鬱金香各二兩;蘇合油、詹糖香各一兩,調和後製成餅狀;小甲香……」
都對了!蕭寶綏笑看著江毓純,她雖然欺負過自己,可見她背得好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江毓純說得極其順暢流利,趙闌瑛臉上的笑意也盛了一分:「背得不錯。」
「謝趙掌飾!」江毓純得意地笑了笑,偏頭看了一眼蕭寶綏。本想炫耀一番,卻見她臉上一副燦爛笑意,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子慈祥和藹。
她睜大眼睛愣了一瞬,渾身開始不自在起來:這丫頭怕是傻了……
「可知道女香樹麼?」趙闌瑛摩挲著案上的雙耳香爐,悠悠開口。
女香樹?
屋內小宮女們聽了面面相覷,都犯了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女香樹是什麼東西?」
「從沒聽說過呀!名字奇奇怪怪的……」
「難不成還有男香樹?」
蕭寶綏安安靜靜地站著,心中有些詫異:女香樹出自《華夷花木鳥獸珍玩考》,此書真偽雜糅,很多地方都不可考,其他女官們皆是當閒書看的,怎的趙掌飾會拿這個做題?
「我知道我知道!」站在第二排中間的餘清清上前一步,驕傲地環視了一週,揚著下巴清了清嗓子道,「據傳,漢代未央宮內有一棵樹,女子將其枝葉隨身攜帶,香氣淡雅且經久不散,男子攜帶則無香氣,因此名為女香樹。」
「說得很好。」趙闌瑛讚賞地點了點頭。
餘清清暗自欣喜,還未來得及高興上多久,就聽趙闌瑛復又張嘴:「不過我考的不是這個。」
「啊?」餘清清笑臉一垮。
「你同我說說這女香樹的出處,說出來便可得了這小半日的假。」
「我……我只在家中偶然聽見旁人提起,可出自哪裡,確實不知。」餘清清耷拉著腦袋退了回去,嘴撅得老高,只恨自己當時沒問個明白。
趙闌瑛掩唇咳了一聲,聲音更啞了:「你心細記性好已是難得,卻不肯鑽,凡事有了兩分成就便洋洋自得,可記住教訓了?」
「清清記得了。」餘清清行了一禮,喪喪地低著頭。
蕭寶綏看著趙闌瑛,眉眼帶了絲笑意:因材施教的好先生大抵就是這樣的吧?
「其他人有知道的嗎?」
小宮女們聞言,紛紛低下了頭。
「出自《華夷花木鳥獸珍玩考》。」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蕭寶綏循聲看了過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