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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淵是瀛洲省人,不過兩省相鄰,歷史上曾互有大型遷徙,口音也相近,所以之前都沒人聽出來他不是本地人。
都是宗教界人士,這香麓觀的秦觀主和周父是舊相識,現在周錦淵來了海洲省,當然上山拜訪。
出了楊奶奶那麼個小插曲,也不過是耽誤了半個小時,在趙道長的引領下,二人繼續上山。
「周師弟啊,聽觀主說你是來海洲工作?怎麼會想背井離鄉呢?」有了剛才那一出,趙道長現在覺得周錦淵怎麼看怎麼神秘,難免對他的來意更加好奇幾分。
周家一直在瀛洲省,故土難離,在別處遊歷、問道是一回事,長住又是另一回事了,周錦淵這個行動著實讓人有點困惑。
「也就是這兩個月才決定來的……」周錦淵無奈地道。
話音剛落,他手機響了,趙道長看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就放緩語氣對那頭道:「小雪,我已經到了,正在香麓山。你在學校和新同學好好相處,過幾天咱們再見。」
他叮囑了幾句生活,和之前展現出來的戲謔調侃截然不同。
趙道長也聽不清那頭聲音,等他掛了,失笑道:「師弟,這『小雪』是你女朋友嗎?你不會是為了『小雪』來海洲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師弟年紀小小,也夠多情的了。
結果周錦淵也哈哈大笑起來,「什麼啊,『小雪』是男孩子,我拿他當親弟弟。不過,要說是為了小雪來的,也差不多,他今年考上了海州的大學,正在軍訓,我晚到一步。」
趙道長鬧了個烏龍,訕訕一笑,「師弟啊,你這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了,很少見大學生還要陪讀的。」
不遠千里來海洲,竟然是為了給一個半大孩子陪讀?
周錦淵簡單地道:「我和小雪的哥哥是至交,他哥離開後,一直替他哥照顧他。小雪……考了個好大學,但不大願意離家。」
……可憐!
趙道長還聽出了一點端倪,周錦淵沒說,但是小雪的父母還有其他親戚去哪兒了?哥哥出事後。反而讓一個外人來照顧,看來這是個身世可憐的孩子啊。
這樣,也難怪孩子依賴周師弟,也更顯得周師弟有情有義了。趙道長欽佩地道:「師弟這麼不計回報,照料好友的弟弟,真是高義啊。」
周錦淵「嗨」了一聲,「受之有愧啊,他哥每個月還要給我打錢呢,我有償勞動,有償勞動。」
趙道長:「蛤??他哥不是……」
「哦,」周錦淵也發現他誤會了,「他爸媽在地球另一邊賺錢,他哥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了。」
趙道長:「…………」
趙道長心情複雜,「誤會了,你那麼說我還以為……而且……真是有點那什麼……」
都那麼沒有責任心的嗎?
「是吧,我也覺得那什麼!」周錦淵嘖了一聲,「大家這麼熟了,出家為什麼不來我們道門?嫌我們不如和尚吃香嗎?」
趙道長:「……」
……
周錦淵到了香麓觀,就受到秦觀主的熱情接待——秦觀主和周父不止是道友的好交情,以前周父給他治過頑疾。
「這就是三山兄的獨子錦淵,三山兄可不止一次同我誇耀了,通曉經典,聰明著呢!」秦觀主給香麓觀的其他道長做介紹。
一位頭髮花白的道長呵呵道:「錦淵嘛,你肯定不記得我了,但十六年前我可是抱過你的!你模樣沒變啊,就是長開了,更秀氣了,我一眼就認得出來。」
「是謝中裕道長吧,您和十六年前也長得也一模一樣啊,」周錦淵細看了看他,說道,「十六年前您和秦師伯一起來過瀛洲,還給我念過一段《抱朴子》。」
這位道長看向秦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