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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只當他是不好意思面對鏡頭,在旁邊安慰,「我們的彝族小弟弟看起來有些靦腆哈,但不用緊張,就像這個作品來說,你的構思是什麼呢?可以和我們所有的觀眾談一下,為什麼想完成這樣的一幅作品。」
鏡頭從那真面前鋪滿大好河山的繡布,移動到那真臉上,鏡頭裡那真惶恐不安的狀態騙不了人。
那真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面,甚至有點想逃。
「晏子!這呢!來這!」
那真下意識抬頭,尋找江琛說話的方向,在茫然無助的表情裡,與亂了呼吸一路跑來的唐安晏視線相撞。
像是攜著懸崖村的風而來,讓那真一顆提起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唐安晏戴著鴨舌帽,擠到江琛旁邊,懷裡抱著一捧,懸崖村稱之為索瑪花的杜鵑花。
唐安晏沖那真揮了揮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在這陪著他。
記者和攝像疑惑的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觀眾席,卻什麼也沒注意到,於是又把焦點定格在那真身上。
興許是唐安晏來了,那真仍然緊張,但勇敢的抬頭,手心貼在繡布上撫摸了幾下。
「因為……想讓更多人……喜歡彝繡……喜歡……大涼山……懸崖村……」
後半程,那真發揮一貫穩定,雖然不時繡一會就要抬頭去尋找唐安晏的位置,而每次唐安晏都在回看著他。
這種得到回應的踏實感讓他越發沉浸比賽之中,直到最後比賽結束,評委們在討論比賽結果。
那真好像並不是太在意,忍不住想過來找唐安晏。
唐安晏雖然面上看著淡定,實則比那真都要緊張,杜鵑花束是來的路上找了個花店現包的,坐在車上的時候唐安晏就在想,那真一定會喜歡。
等待結果的過程太過煎熬,唐安晏站起來又坐下,隔一會又站起來。
反倒江琛淡定許多,拿眼斜他。
「晏子,你高考我都沒見這麼緊張。」
唐安晏已經沒有和他鬥嘴的心思了,任由江琛在旁邊各種取笑詆毀。
直到宣佈比賽結果環節。
唐安晏彷彿震耳欲聾,漫長的等待彷彿都有歸宿,萬物皆值得。
風也溫暖,空氣也飄著絲絲縷縷的甜。
經由話筒發出來的,清晰而莊重的宣告,每一下都隨著滋滋的電流聲往唐安晏薄弱的心臟處敲。
「一等獎,來自大涼山彝族自治州的,阿克那真!恭喜!」
以一幅「56個民族是一家」的刺繡作品,那真成功斬獲此次比賽的第一名,與之而來的歡呼吶喊層出不窮。
那真捧著獎牌和證書,站在領獎臺上,一身藍色獨具民族風情的彝族服飾,彰顯著這個從大涼山走出來的少年,是如何的優秀與厚積薄發。
唐安晏難以形容此刻的感覺。
他看向那真的時候,那真也一直在看著他,然後很乖的衝著他這邊笑了笑。
那真被各路媒體爭相拜訪,但因為他有些緊張,記者媒體也沒有多為難,大多都是一些日常又簡單的問題。
回去路上,慶祝過之後,江琛已經先一步回家了,唐安晏開著車,和那真不急不忙的行駛在筆直的康莊大道上。
沒急著回去,兩個人把車靠邊停下來,從一處廣場上坐著。
那真手裡捧著唐安晏買來的索瑪花花束,唐安晏告訴他,這寓意著。
「眾生平庸,你是人間星光。」
以刺繡大賽第一名以及絕美彝族少年為雙重身份,那真在微博熱搜以及新聞上小小火了一把,這就導致最近他沒去學校。
公司最近事情告一段落,唐安晏也空出時間來可以陪著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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