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鍾屠畫將眉毛一橫:「你待如何?」
那老者震聲道:「自然要將他鎖上誅魔道去,待伏魔陣一開,九世魔尊的神魂自然頃刻間灰飛煙滅,最是萬無一失。」
鍾屠畫聞言,狠狠一拍桌子憤然而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弟弟還同顏挽風鎖在一起,你們要連他也一同押上誅魔道麼?!」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更像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開口道:「清執神君做下這般糊塗的事來,你們鍾家倒還有理了!」
「虧得他還是繼任仙首,竟如此百般維護一個魔頭!他要將仙門百家的臉面至於何地?」
「可見德不配位!」
鍾家的子弟們見這些人越說越難聽,竟將話題轉移到了鍾凌頭上,立刻毫不示弱的與他們爭吵起來:「這是我家神君的私事,如何輪得到你們置喙?」
「現在說得倒是輕巧,清執神君在瑤臺幻境中救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出頭!」
議事廳裡亂成了一鍋粥,有人不依不饒地高聲叫喊道:「倘若不周山沒有私心,不如便將顏挽風的胳膊斬下,如此兩廂合意,再牽連不到清執神君頭上!」
鍾屠畫不料他們還能提出這麼個惡毒的法子,眼中怒火狂噴:「簡直做夢!」
「夠了!」
鍾景明終於霍然站起身來,對鍾屠畫肅聲道:「慎言。」
他的眼神在眾人之間掃視而過,默了片刻才冷峻地開口:「此事我還要再思量一番,大家稍安勿躁。已近午時,都先散了,晚間再議吧。」
不少宗主還在爭論,鍾景明卻充耳不聞地走出了議事廳的大門。鍾屠畫更加懶得著留這裡聽他們聒噪,強忍著一口惡氣追上父親的步子。
鍾景明從迎客峰出來,逕自去了鍾凌的房間,待他見到房中圍侍著數名愁眉不展的醫官,臉色便更加的差了。
「阿凌還是一直都沒醒過嗎?」
醫官哪敢對他直言鍾凌這次傷得不可謂不重,全然剩下一口真氣吊著,只能回稟道:「未曾。清執神君內裡透支得極為厲害,又加之心緒鬱結,已然勾動了陳年暗傷。如今該吃的仙藥靈丹也吃了,該傳的靈力也傳了,還是未能見到明顯的好轉。」
鍾景明眉心一動,他自然知道醫官所說的「陳年暗傷」,正是鍾凌此前強行逆轉大道,將伏魔劍陣中的戾氣全數由顏懷舟的身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所至,怪不得任何人。
只不過鍾凌秉性沉穩內斂,次次問他,他都說無礙,鍾景明也以為時隔多年,他的修為日益精進,理應不被這舊傷所困,可誰知這次損耗太過,竟把往日所有的沉痾都一併激了出來。
他指了指顏懷舟,絲毫不掩飾面上的厭惡:「他呢?」
醫官道:「他比神君傷得還要更重些,端看造化了。」
鍾屠畫在一旁忍不住追問:「總能確保阿凌性命無虞吧?」
醫官道:「性命倒是無虞,只是這暗傷今後卻免不了時常發作,終歸是個隱憂。」
……
鍾景明目色晦暗,揚手讓醫官們都出去了,沉沉地望向塌上毫無意識的兒子。
不過短短几日,鍾凌已經消瘦不少,英朗的面容上一片灰白黯淡之色。但他與顏懷舟並肩躺在一起,還緊緊地扣著他的手心,在昏睡中也不肯鬆開。
鍾屠畫見父親眼底倏然浮上一瞬殺機,不由心下大驚,上前幾步道:「父親,您決不能聽那些人信口胡說,阿凌這次是衝動了些,但他絕不會撒謊。顏挽風定然是為了護著他,才……」
鍾景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且問你,如果日後醒來的,不是顏挽風呢?」
鍾屠畫猛地一窒,不知該如何介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過了許久才訥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