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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趙氏只有韓氏一家幫襯,頗有點胳膊擰不過大腿的感覺。
外交使臣被拘留,宋國本應該派人來洽談,但偏偏那邊也出了變故。具體的情況,趙無恤不太清楚,只知道這看似簡單的事兒,牽扯的各方利益太多,就如一團亂麻般纏得越來越緊。
雖然趙鞅當時指著他說作為樂祁的女婿,不可置身事外,但以無恤現在的能量,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門外,自有豎寺等小人來招呼迎接,帶無恤的隨從們去偏院休息。而幾名皂衣豎人則引著無恤朝後院走去,說是少君有請,讓無恤小君子前去共進饗食。
新絳趙府佔地頗廣,裝點得富麗堂皇,一點不比下宮差。有樓榭臺閣,有曲折迴廊,一路上,經常能看見衣紈履絲的女婢捧物而趨行,一見有生人來了,都是斂聲靜氣地守在道旁,一點不見紛亂。
她們偷偷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好奇,卻沒有太多畏懼,某些大膽的家臣甚至還在一邊的廊柱下望著無恤竊竊私語。
無恤按著劍正襟前行,對這些鶯鶯燕燕目不斜視,也不說話,他不喜歡新絳趙府的氛圍。
趙鞅做主的下宮永遠有他一席之地,但此處,對無恤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和歡迎,即便是邀他去共進燕饗,也僅僅是冷冰冰的既定程式。
因為裡面的女主人,對無恤一向是不待見的,而家主趙鞅,又恰好不在此處。
二月的時候,周王室的大夫儋翩叛亂,嚇得周天子逃離了王城,向晉國求救。
晉國作為姬姓諸侯之伯長,對這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不能不管,也因為這事,六卿才暫時擱下了是否釋放樂祁的爭論,決定先幫周天子平定內亂再說。
於是執政範鞅,趙鞅,中行寅等人都不在都城裡,而是去了太行山外的南陽、東陽、朝歌等地調兵準備馳援成周。
趙鞅臨行前惦記著趙無恤尚未進入公學,這才派人催促,也就是說,他今天得單獨面對那個女人了。
沿著府中碎石子鋪成的道路直行,穿堂過室,就來到了後院廳堂。
尚未入內,無恤就聽到內裡傳來一陣談笑聲,看來裡面還不止一人。
守在外面的豎人見了無恤,便大聲報告了一聲:“無恤小君子到!”
裡邊的說話聲就停了下來,隔了一會,一個婦人雍容的聲音緩緩說道:“讓他進來罷。”
無恤在堂外脫履,從容入內,他抬起頭,看到廳內正席上坐著一中年婦人。
她略施粉黛,面容姣好,雙眸如漆,薄薄的嘴唇微抿,身上穿著金紅色的曲裾深衣,側身而坐,有一股含而不露的貴氣和威嚴。
此人正是新絳趙府的女主人,趙鞅的正室夫人魏姬。
無恤登堂,拱手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小子見過少君……”
少君?聽到這個稱呼,魏姬峨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按照規矩,他應該叫她“母親”的。
但這個稱呼,趙無恤死活也叫不出口,甚至,每次見到魏姬,他就會忍不住緊緊捏住拳頭。
因為在這一世,他生母的死,或許與這個女人有脫不開的關係!
短暫的沉默後,魏姬終於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她又用不滿的語氣說道:“燕饗已經準備好,就等汝小子入席,為何如此遲慢,哼……”
趙無恤垂手而立,眼睛看著下墜的白玉環,彷彿知錯一般。
他今天心情不太痛快,先是在路上碰到了那個提前代入了嫂子身份的韓氏女,把他當成童子訓問,礙於趙韓兩家的關係,無恤偏偏發作不得。
而現在,又要面對魏姬那張臭臉,每次看到這女人,無恤就像是置身於大雪紛紛的下宮苑囿,魏姬當著他的面責罵這一世的生母,說她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