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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公是做什麼的?」商明寶忍不住好奇。她外公是光憑舉手投足就讓人移不開眼的那種老人。
「教書的。」方隨寧道,「在大學裡教國際關係與政治。不過現在年紀大了,站不了那麼久,所以已經退休了,在寫書呢。」
向聯喬從那位子上退下來後,就把餘熱發揮到了教學一線,潛心著書立說、帶學生,因此方隨寧也不算撒謊。她得了長輩交代,不要輕易跟同學朋友說家世,以免單純的人際關係變複雜了。
商明寶對有學問的人向來很尊敬,又不由得想起了坐在副駕駛的人——他和向聯喬之間有種微妙的相似感。
商明寶將餐巾展開鋪到膝上,像是不經意地問:「那你叔叔平時也住這裡嗎?」
「我叔叔?」方隨寧一愣,盤算了一番複雜的中國親屬關係,覺得商明寶應該是搞混了:「你說的是我舅舅吧?我媽媽有一個哥哥。」
明寶也跟著一捋,連連點頭:「哦,對,那就是舅舅。」
話題從這兒開始牛頭不對馬嘴了。
「哦,他啊。」方隨寧表現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他不怎麼樣的,我很少見他。你碰到他了?」
「來的路上……」商明寶含糊過去。
兩個小女孩的窸窸窣窣沒躲過向聯喬的耳朵。他輕輕點了點柺杖,雖沒說什麼,但方隨寧立刻噤聲了,吐了吐舌頭,臉也快埋進碗裡。
商明寶敏銳地嗅出一層意味:那個人不是一個受歡迎的、可以隨意談論的人。
略關切了小輩幾句,向聯喬喚過助理:「斐然不來吃飯?」
助理回答:「斐然說晚點再來看您。」
商明寶小口抿著花膠靚湯,小聲問:「斐然又是誰?」
「是我表哥咯。」方隨寧挨過身子去答,「就是那個舅舅的兒子。」
「斐然……哪兩個字?」
方隨寧便用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給商明寶看:「簡繁體一樣的寫法,你知道的吧?」
知道,斐然成章。
商明寶心裡默唸。
這像是一個不會老的名字。
方隨寧寫完字,轉向向聯喬,隱含雀躍地問:「外公,斐然哥哥早就來了嗎?」
「比你早來半個月。」
「你都不跟我講。」方隨寧噘嘴抗議。
向聯喬老神在在:「他特意要我瞞著你,君子一諾,我總不能食言。」
「哼,為什麼?」方隨寧撒起嬌來。
「他嫌你吵。」
方隨寧遭受重擊:「混蛋!」
整個晚飯期間,不管是舅舅還是這個混蛋表哥,都沒有出現。
用完餐後消了消食,兩人便回房休息。雖然臥房很有富餘,但方隨寧盛情邀請商明寶一起睡,這樣晚上可以聊聊私密話。
方隨寧的臥室佈置得很規整,靠窗擺放著粉色梳妝檯和書桌,堆滿了盲盒和毛絨娃娃,牆上則掛著一副植物壓花標本,顏色暗淡,造型扭曲,一旁批註歪七扭八,整體來說醜得相當別致。
「好看吧,我自己壓的。」方隨寧還沾沾自喜。
「好……好看。」商明寶只能違心地說。
「我就說,向斐然這個狗東西,還嫌我壓得醜。」
他的原話是這株狹葉香港遠志死不瞑目,把方隨寧氣得吱兒哇亂叫。
商明寶將睡衣和隨行物品從自己的房間裡抱過來,揭開小包蓋子:「我另外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是一根四葉草手鍊,她認為很適合送給高中女生做見面禮。
方隨寧的目光卻停在她包上:「我靠,這kelly doll?假的?」
她是追星黨,5g衝浪戰士,對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