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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聽這種勸告,若一段感情間本已觀念不符,仍一個放低自己去將就,那不是斷了自己所有退路?
她深信不疑自己對慕湛的愛與信賴,可這不能意味著她需要放棄自己前十七年的堅持,去麻痺自己告訴自己他所作是對的。
她能愛他,已是退無可退。而感情的事,陷得深的人處於下風。她早已不佔風頭。
西廂的院子一直無人看守,她在院子裡散步,聞到笛聲到了西廂,見一個布衣公子正在教小童吹笛,那人抬頭也看見了她。
女大十八變,那學笛少女叫了她一聲“泱泱姐姐”,她才認出是赫連嫂子的大女兒阿英。
她是這府裡的女主人,府裡關著誰心裡也都清楚。她同那男子微微頷首示意,阿英跑了過來拉著她手臂道:“好久沒見著姐姐了,姐姐會吹笛子嗎?”
衛泱糾正道:“我是你叱奴叔叔的妻,你可不該再叫我姐姐,應叫嬸嬸的。”
賀笙摸摸阿英的腦袋,道:“進步很大,今日時辰到了,明天再過來吧。”
阿英得了準,歡快地向外跑去。
衛泱笑,這孩子真是無憂無慮。
賀笙這才道:“在下身體不便,就不向夫人行禮了。”
衛泱看了眼他空蕩的褲管,道:“不必了,我也只是路過,無意打擾。”
“即是路過也是緣分,夫人不介意進來喝一杯茶?”
衛泱察覺是有些渴了。
茶餅在水中散開,清香四溢,與她平日喝得都不同。
衛泱喝罷差,道:“茶我也喝過了,有什麼要問的或有何需求,賀公子儘管說。”
她擅看人,有求無求一眼看穿。
“夫人不怕我在茶中下毒?”
衛泱笑而不語。她小時候服過百種毒,早就百毒不侵了。
“是在下小人心思了。”
衛泱卻道:“我道真想試試若你毒殺了我,王爺會不會還留你一條命。”
“夫人在與我打賭?”
“並非,即便是我贏,你又有甚麼能輸給我?且我與王爺是夫妻,他留你一命日後要委以重任,我怎會與你做無聊的賭注拖他後腿?”
“賀謀所求,不過王爺西征的時日。”
“一杯茶想收買我?不如同我講講你跟王爺的恩怨,我再斟酌。”她聲音放低,“好過讓我真做個傻子。”
賀笙與慕湛的恩怨發生在八年前,彼時衛泱剛剛入宮,懷著對家人的不捨與怨恨,日日夜夜躲在浣溪宮空蕩衣櫃中,雷電暴風疾與,黑木衣櫃巋然不動。
慕湛剛在朝廷立功,回武威城,威風過狀元郎,他騎紅鬃馬行過街頭巷尾,往日罵過他雜種孽畜的鄰里皆側目祈盼他目光光顧。
誰愛看他們家的閨女啊個個歪瓜裂棗,賠本賤賣出去都無人要。
打了勝仗率先去的也不是王府,而是南城顧秀才家,整條街。。。不整個河西的姑娘都比不上莘容美,比不上莘容溫柔,這世上敵人血最甜,莘容最美。
莘容的秀才爹放狗咬他,莘容哭著跪在地上,說再不與他來往,卻在夜裡於屋頂私會。閨女家的一日三餐都嚴格控量,他下水捉野鴨剃了毛烤了給她吃,吃罷才知道吃了一對鴛鴦,莘容氣得三五日不理他。
賀笙一家三代皆是慕府食客,到了賀笙這一代,青出於藍。
既有濟世才華,哪個少年意氣不風發?賀笙彼時十八年紀,武能殺匈奴,文能寫七步誦辭賦。武威城的女子不嫁天上白馬仙,只嫁人間賀郎。
慕湛是庶出,自然無法繼承北平王府家業,不過他那時年輕氣盛,凡事都要跟慕沂爭高下,加之幼時沒少受慕沂身邊同伴欺負,與慕沂間一直水火不容。
慕沂算是端方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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