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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郝蔓荻依言坐上沙發,雙手抱胸地打量韋皓天,相信他一定是要跟她訓話,但她根本不想聽。
韋皓天先是搔搔頭,隨後也雙手抱胸,居高臨下打量郝蔓荻,誰也不肯讓誰。
“你為什麼去找宋喬治幫忙?”這就是困擾了他好幾天的事情,他甚至氣到半夜睡不著,好幾次都想踹開中間那扇門找她問清楚,終究還是忍住。
“你不幫我,我當然只好自己想辦法,這還用問嗎?”既然都忍住了,幹麼不忍到底,還來問她?
“誰說我不幫忙?”他玻а邸!拔抑徊還�盜四慵婦洌�憔團艿嫋耍�緩筧フ夷歉盟賴乃吻侵巍!�
“別說喬治的壞話,他可是個好人。”郝蔓荻氣憤不已。“我爹地能這麼快被放出來,全靠他熱心幫忙,我不許你侮辱他。”
“他當然熱心了。”韋皓天冷笑。“好不容易才逮著這個機會,說什麼也要大獻殷勤。”
“皓天!”
“他是有目的的,蔓荻,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提醒她。“那天我去他家接你的時候,他正想帶你上樓,意圖非常明顯。”想乘機佔她的便宜。
“那天我喝醉了,他只是想找個地方讓我休息,沒你想的那麼齷齪。”郝蔓荻為喬治辯護,聽得韋皓天非常心寒。
“你是說,就算他有企圖也不要緊,是這個意思嗎?”他是關心她,她卻一心向著朋友,好像他這個丈夫不存在似的。
“我沒有這麼說。”為什麼他老是喜歡曲解她的意思?
“你明明就覺得不要緊。”這不是他刻意曲解,而是她一心袒護朋友,這讓他非常傷心。
“我沒有──”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吧!我承認我不瞭解他有什麼企圖,但我對你的企圖倒是瞭解得一清二楚,不需要別人提醒我!”
“我對你有什麼企圖?”韋皓天不明白為什麼又突然扯上他,他們現在討論的人是宋喬治。
“你會娶我,完全是為了報復我!”要扭曲大家一起來,誰怕誰?“因為小時候我不懂事,對你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又當眾侮辱你,所以你就不擇手段的把我娶進門,好折磨我報復!”
這真是韋皓天聽過最胡扯、也是最令他傷心的話。她明明知道,他為什麼娶她,她明明知道,他對她的愛慕及思念,從來沒有一刻停止。
她是他的愛、他的愁,他的夢想。可如今她為了支援宋喬治,可以對他做出這麼無情、不實的指控,他還有什麼話說?
“原來之前你說了解我、愛我都是在作戲。”他總算明白他和宋喬治之間的差異,光信任這點就相差一千倍,他怎麼和人競爭?
“當然,不然你真的以為我會喜歡一個黃包車伕?”郝蔓荻直覺地反駁,話說出口以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和韋皓天陷入相同的錯愕。
他們同一時間愣住,都不敢相信對方(自己)這麼說了。“黃包車伕”這個字眼,在他們的生活裡面,已經消失多時,如今再提起,聽起來特別諷刺。
“你說的對,是我自己多心了,我在作夢。”他從沙發上拿起大衣和帽子,就往外走。
郝蔓荻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恨自己為什麼大嘴巴,她分明就不是這個想法,為什麼老是說出和內心完全相反的話來?為什麼?
他們一向就有這個問題,自尊心強,誰都不願開口認輸。過於會保護自己的結果是互相傷害,彼此都很無奈。
走出家門的韋皓天,陷入比郝蔓荻更深的茫然,不曉得今生所為何來,自己又是什麼?
他像個遊魂一樣,在街頭晃來晃去。
上海無論白天或晚上都很繁華,但此刻他卻覺得沒有容身之地,事實上他已經在這個地方住了三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