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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喝醉酒他都會用著陝西普通話罵著街:“狗日捏,一點不負責把餓踹嘴兒(這兒)咧,要是讓餓逮住他,必須得拿菜刀招呼那狗日滴老道。”
我們從湘西逃到貴陽的前一個星期,胖叔剛去外地,他說是要學學前輩高人的作風,遊山玩水的雲遊一段時間,陶冶情操。
結果可好,這一去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老爺子走的那時候我還想聯絡他,但壓根就沒他的聯絡方式,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兒。
沒想到胖叔回湘西還打聽到我們現在的住址了,當初一別到現在都十年了吧?
“您走咧咋不招呼小胖一聲啊”胖叔呆呆的看著供桌上的黑白照片,揉了揉眼睛,手沒放下來,就這麼捂著眼睛跪在了地上。
我看不見胖叔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在哭。
“老爺子”
對於胖叔來說,老爺子就像是他爹一樣,因為自從老道士把他扔在湘西之後,他就意外結識了老爺子。
胖叔跟著老爺子討了兩年生活,賺了點錢就買了套屋子住在我們隔壁,每天晚上都是老規矩,抽著旱菸罵著老道士,然後再跟老爺子喝上兩盅。
久而久之,胖叔跟老爺子的關係也是變得越加深厚,在胖叔眼裡,老爺子就是他爹。
“胖叔,別哭了,老爺子是善終。”我把胖叔扶了起來,嘴裡勸著他,但眼裡卻不爭氣的往外流著眼淚。
“你出氣(去),餓跟老爺子社社(說說)話。”胖叔推開了我,對我們搖了搖頭,示意讓我們先出去。
伴隨著一聲門響,胖叔把門關上了,而我則在關門的那瞬間聽見了他的哭聲。
“哥們,坐著歇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我把年輕男人領到了大廳裡坐下,走到飲水機旁,給他接了杯水。
我把杯子端了過去,剛想叫他名兒接杯子,但忽然發覺我好像忘了他叫啥了
哎喲我去,真是尷尬敲門,尷尬到家了
“哥們你叫啥來著?我剛腦子有點迷糊,給忘了。”我尷尬的笑著,年輕男人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絲毫沒有介意,說道:“海東青。”
海東青?
我愣了愣,這名字挺怪的啊,好像還有點耳熟
周雨嘉本來還在一邊待著沒說話,但一聽年輕男人報了自己名字,周雨嘉腦袋歪了歪,好奇的問道:“海東青不是鳥嗎?”
聽見這話我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來。
海東青確實是一種類似於鷹的玩意兒,還是挺珍惜的一種鳥,在滿洲的傳說中,十萬只鷹裡才會出現一隻海東青,由此可見它的珍惜程度。
在傳說裡,它是世界上飛得最快也是飛得最高的鳥,不光如此,它還是滿洲系的最高圖騰。
清朝的康熙皇帝就曾讚美過此鳥:“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
從此就能看出,這鳥可不是普通的鳥,它在那些清朝人眼裡的地位可一點都不低。
這哥們拿鳥當名字好奇特啊這不就是鳥人嗎?
我想笑,但沒敢笑出來,咳嗽了幾下岔開話題:“哥們,你跟胖叔是啥關係啊?”
“你問他吧。”說完,海東青便默默不語的喝著水,彷彿是在品茶一般,清幽淡然的細品著那一杯珍貴的礦泉水。
約莫過了半小時的樣子,胖叔開啟門雙眼紅腫的走了出來,見我一臉擔心,他笑了笑道:“摸四(沒事),餓堅強滴很。”
話落,胖叔慢吞吞的坐在了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來,給餓社社(說說)你們是為撒(為啥)要從湘西搬到嘴兒(這兒)的?”
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煙分給了胖叔一支,又遞給海東青,可他卻說不抽菸,我也只能自討沒趣的把煙拿了回來,自己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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