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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裡有些許急促,跟平時的她很不一樣,鷲翎不知她為何反應這麼大,愣了一下,然後回答她:「月柔皇都有一座祭臺,祭臺上被雕刻了狼紋,要完成祭禮,國師需要將鮮血填充在狼紋之上,血狼印完成之時,國師也會耗盡鮮血而亡——」
耗盡鮮血而亡?
姬珧忽然覺得腦中一懵,耳邊有嗡嗡的噪聲,眼前也有些模糊,她恍惚中看到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手指上還在滴血鮮血,她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時不時地撫著自己手腕。
她還記得自己問過他。
「我死之後,你去哪了?」
他抿了抿唇,回答說「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聽信了那個傳說,用自己的鮮血和性命完成祭禮,作為祭品,換來了她的重生。
卻又不敢告訴她呢?
姬珧忽然覺得心疼,她發現他原來真的那麼渺小,真的那麼卑微,真的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埋藏在心裡,所有付出全都隱藏,就連待在她身旁的時候,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或許也不是那樣,只是她刻意忽視了他。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她把他的守護當做了理所當然,她接受著他無微不至的呵護卻不以為然,而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所有不敢宣之於口的意圖,他成為她的刀鋒,為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
沒有什麼可以再交給她了。
宣承弈的一切都是她的,她卻從未對他說過一句他想要聽到的話。
這時間彌足珍貴的東西,愛,一個人毫無保留的愛,姬珧曾經也有過,她說她不怕,其實還是怕了,所以從未去面對。
而宣承弈甘願等她,他不逼迫她承認,承認對她而言,宣承弈是重要的。
耗盡鮮血,那是得多疼啊?
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也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姬珧恍惚著後退一步,鷲翎見她臉色發白,要去扶她,她卻站定了腳步,越過鷲翎徑直出了營帳。
她腳步匆匆,一刻不停,到宣承弈帳前,剛要挑開簾子,見到玉無階從裡面走了出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愣了愣。
姬珧先回過神來,有些急切:「他怎麼樣?」
玉無階見她衣服也不披,將她拉進來,姬珧一眼看到床上側躺著的宣承弈,他背朝外,臉沖裡,姬珧看不到他的模樣,也看不到他有沒有呼吸,又問:「他怎麼樣?」
玉無階面色凝重,道:「我正好要去找你。」
姬珧把視線挪回來,看向玉無階,眉頭立刻皺起,冷聲道:「別告訴我,你救不了他。」
玉無階一怔,呵地笑了一聲:「你就這麼相信我?」
「不是相信,是威脅。」姬珧一字一頓道。
玉無階挑了挑眉,長出一口氣,道:「這兩日我處理了他背上的腐肉,已經把他救回來了。」
姬珧面色一喜,隨即又沉下臉:「那他為何還不醒?」
玉無階瞥著她神色,良久後才道:「他身體裡有兩種蠱毒,你還記得嗎?」
姬珧有一瞬怔忪,而後點點頭。
「月滿弓的蠱毒,在他回月柔之後就解開了,現在他身體裡只有一種蠱毒,就是你餵給他的一生蠱,這次重傷,剛好在他蠱毒發作之期,那兩年暗廠試煉,他大大小小經歷的傷病不下百次,雖然有服解藥,可是已經出現了抗藥性,加之現在在他身體最弱的時候,一生蠱提前爆發,所有解藥都已經不管用了,他必須解開蠱毒,才能活下來。」
姬珧靜靜聽完,直到最後一句話出來,她才呼吸一下,抬頭看他,眼中滿是驚喜:「你是說,只要解開一生蠱,他就能活?」
玉無階眸光隱晦,點了點頭,快速道:「但是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