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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嘉貝已經是非常鎮定地擺好動作了,我也深呼吸,試著平復心情。然後我就看到小白窩在第一排的一個女生懷裡朝我使勁地揮動爪子,生怕我看不到他似的,又跳到那個女生的肩上,然後又跳到她頭上向我揮手。
汗,他當人家的腦袋是墊子呀,還蹦噠得挺歡的。果然,那個女生慌忙把亂蹦的小白抓了回來。我忍俊不禁,剛才那一剎那的緊張,倒是立刻就消失了。
熟悉的音樂緩緩響起,然後是嘉貝的琴聲,像平時一樣,自然,流暢。嘉貝果然拉得好,人家這麼多年的功底,畢竟跟我這個半路出家的有著天差地別的分別。
閉起眼睛來,感覺在心底緩緩流淌的旋律,像流水一樣。我彷彿已經體會到,那積蓄著的,等待春天到來的喜悅了。終於到我的琴聲加入的段落了,熟悉地架起,揚弓,切入音。
等待著象徵冰破春來的那一聲的到來,但出乎意料地卻憑空降臨了一個炸雷。“咯嘎”一聲,生澀得像是硬生生地鉅開一段樹木的聲音。我驀地愣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臺下同樣正睜著我的人們,面面相覷。
“怎麼了,小晴?”嘉貝也察覺到不對,小聲問我。
我連忙深呼吸,平復下狂跳不已的心,說:“可能、是太緊張了。”
深呼吸、深呼吸,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犯這樣低階的錯誤,我不應該這麼緊張的啊!這一段,我每天都在練,練過幾百遍,不會錯的,不可能會錯的。我再三的告誡自己,鎮定下來,揚起弓,找準音位,拉。
“吱嘎。”又是一聲怵目驚心的聲音。
不對啊,為什麼還會這樣?不可能錯的啊!
我咬咬牙,再拉了幾個音符,還是吱嘎吱嘎生澀的聲音敲擊著耳膜。嘉貝也驚呆了,停下來怔怔地看著我。
臺下在鎮定了幾秒鐘之後,“譁”地一起,像炸開了一樣,開始起鬨。
我卻還在拉,“吱嘎”的聲音還在禮堂裡持續,我不信我重複了幾百遍的動作,一上臺,就變成這個樣子。我不信邪,我明明可以拉得那麼流暢、那麼準確的,像上次在寵物比賽時拉的那樣,拉出可以讓整個人都溶化的音樂的。
我明明可以的啊!
為什麼?
我就看到臺前的幕布緩緩地閉合了起來,嘉貝哭著被老師領下臺,我卻不知道我是怎麼下來的。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禮堂後面的走廊裡,晚風從半開著的門外吹過進來,有些冷颼颼地。
“拜託啦,讓我過去採訪一下嘛。”聽到有人聲音撒嬌著。“拜託啦,學長,問兩句就好啦!”
“說了不行了,還要我說幾遍!快走開!”冷酷的聲音,拒絕得徹徹底底。
“不行就不行嘛。那我就採訪學長吧。”那個聲音委屈了一下,又興致昂然起來。眼角那邊隱約又閃躍起了閃光燈的亮光。“請問蕭學長跟溫晴同學是什麼關係呀?”
“記得上次在寵物大會,溫學妹好像也是捨棄了花王子,而選擇了與學長傾情合奏呃!這裡面是不是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呀?”
“對了,溫晴同學可是三小時花王妃呃,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的,呃,姦情?”
“夠了!”玄瑟連珠炮似的提問被冷冷地打斷。“你走不走!”
“走嘛走嘛,幹嘛這麼兇!”玄瑟委委屈屈地說了聲,收起相機往回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說。“我不問兩句了,就問一句,行嗎?”
蕭醉冷冷地一眼看過去,玄瑟縮了縮脖子,下一刻,似乎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示弱,又挺起胸膛說:“學長,我實話告訴你,不讓我採訪的話,我,我就回去亂寫!”
“隨便你!”
“你——等著吧,哼!”玄瑟這下沒轍了,只能憤憤地抱著相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