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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以什麼樣的立場來道歉?
劉協甩頭,拂袖離去。
在昭德宮裡住了幾日,直到肩背的傷口漸漸癒合,我始終未看到趙雲,我有些想見他,想見見那個歷史上著名的孤膽英雄,想見見那個也是為情所趨的平凡男子……
婉公主之於他,也是可以用性命去守護的女子吧。
不出幾日,董卓的將軍府便變成了太師府,如今朝廷之內,就算腹誹者甚多,但真見了面除了幾個死硬派之外,其餘人等,無一人不尊稱一聲,“董太師”。
小毒舌苦苦維護的皇家威嚴早已蕩然無存,如今董卓出入宮廷根本不聽傳召,來去皆如入無人之境。
或許是婉公主的手段觸到了董卓的底線,但如今的董卓兵權在握,又有樊稠、張濟、郭汜、李傕四員猛將在側,西涼兵的驍勇誰人不知?
呂布被接回了太師府醫治眼睛,只我一人仍留住在昭德宮,董卓有時也留在昭德宮陪著我,那個時候的他,仍是那個溫和得不可思議的仲穎,而不是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董太師。
有時我忍不住的想,董卓日後所傳的淫亂後宮,是否便是他時常出入昭德宮來所引起的流言,以至於以訛傳訛,一發不可收拾……
如此這般,當真可笑,只是歷史所在乎的只是那個結局,中間的過程,又有誰人真正知曉?
歷史的面龐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我不得不去正視它的存在。
昭德宮裡平靜得很,在她的地盤,婉公主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我下手,只能由著我鳩佔鵲巢。在昭德宮住久了,便感覺有些懷念宮廷的某個角落裡,我曾經住過的小屋,便離了昭德殿,循著記憶去尋找。
一路走過,站在房門口,忽然覺得有些突兀,這裡該已經分配給其她宮婢作為住所了吧。
在房門口站到天黑,也不見有人來,我終是忍不住推門進屋。
屋裡很黑,我點著了燈,便一眼注意到床上有人。
“誰?”抿唇皺眉,心裡微微打鼓,我舉起燭火,湊近了那個躺在床上的人。
燭火影影綽綽間,我微微愣住。
“小白……呃,劉辯?”
優雅地躺在床上,那個穿著龍袍的小白兔,正半眯著雙眼看著我,燭火搖曳間,他的眼睛如琉璃一般,漂亮得不可思議。
“你沒有叫我皇上。”抿了抿唇,他糾正我的錯誤。
“是,皇上。”微微一愣,我隨即恢復了常色,道。
“其實你也知道,我的龍椅坐不穩了,是吧。”笑了笑,劉辯拉我在他身邊坐下。
我微微一愣,是啊,我一早就知道的,從知道他的名字開始,這是他的命,歷史早就寫好了。
“本來我不想當皇帝的,可是後來母后給我爭到了皇位,我就想,或許我可以當個好皇帝……”雙手枕著頭,他如夢囈一般,緩緩道,“其實協雖然年幼,但比我聰明多了……”
我只看著他,不語。
他側頭看我,“你走後這個屋子我常來,很靜,沒有人打擾。”
“嗯。”我輕應,無言以對。
“給我做刨冰吃吧。”他忽然坐起身,笑道。
“這種天氣,吃了會冷。”張了張口,我終只是輕輕吐出一句。
“不怕,我饞了。”他拉著我起身,蹲在牆角邊扒拉開一個小洞,拖出一個罈子,“上次回宮後我便埋了冰塊和水果在這裡,你看……”他開啟壇蓋,隨即悶著頭,半晌沒有出聲。
我上前。
他忽然抬頭看著我,“都化了……”彷彿蒙著一層霧的漂亮眼睛裡很是複雜。
我蹲下身,看到半罈子的水,所謂的水果,是在水面上飄浮著的幾個紅薯。有些遙遠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