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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江不說話，一把將那胖子推到牆上，胖子撞得發疼，面孔都扭曲了。

謝明江慢慢地說：&ldo;老師，譚以星這叫和人打架嗎？別人把籃球都砸他眼眶子上了，還先動手，我是譚以星家長，我能看的下去？&rdo;

&ldo;……&rdo;

謝明江搖搖頭：&ldo;我今天就和他一般見識了，誰打我家小孩兒，我打誰。&rdo;

他拳頭已經揮起來，譚以星突然大聲說：&ldo;謝明江，別打人！&rdo;

謝明江愣神片刻，回頭見譚以星衝破人群，披上校服打算離開。

謝明江見狀撂開那胖子，追過去，把老師等一干人撇在身後，譚以星走得飛快，謝明江想拉住他的手，卻被他甩開：&ldo;別碰我！你都說了我不是小孩。&rdo;

&ldo;說你是小孩是當著老師的面兒。&rdo;

謝明江才不理睬，走出教學樓後，強行把他的手抓到手裡，譚以星掙兩下掙不開，突然不走了，蹲在學校林蔭路的水泥地上，眨巴眨巴眼睛。

謝明江也蹲下，想看他眼睛的傷勢，發現有兩滴水珠啪嗒掉在水泥地上，氤氳出兩個小點兒。

&ldo;……&rdo;謝明江心裡變得很難受，抿著嘴等了會兒，拍拍他的背。

譚以星很不高興地說：&ldo;媽的，真倒黴，我眼眶子好疼。&rdo;

謝明江盯著他的側臉，不知道他是生理疼痛還是心裡疼痛，眼淚變成沒關好的水龍頭，開始滴滴答答個沒完沒了，有種衝動，一把將譚以星摟到自己懷裡。

譚以星就一隻眼睛能用，另外一隻被淚水糊到什麼都看不清，一陣眩暈後已經被謝明江按住脖子抱在懷裡，越想越委屈，抱住謝明江的背，忍不住吼道，&ldo;謝明江你這個混蛋，你能不管我了嗎？我最討厭就是你這樣，裝什麼好人，啊？把我放開！&rdo;

謝明江把他連哄帶勸的領上車，譚以星的臉紅半張青半張，活像個怪物，還留著幾行眼淚，謝明江看他太可憐了，拿出兩張紙巾：&ldo;眼睛看不看得見。&rdo;

&ldo;看不見，我瞎了！早瞎早省事！&rdo;譚以星接過紙巾，放下車前座遮光板上的鏡子，看到嚇了跳，&ldo;我天，我毀容了，我要下去和那個王八蛋死磕到底！&rdo;

謝明江拉住他，半個身子傾過去給他扣上安全帶，譚以星伸出手又抱住他的肩膀，把頭擱在他肩頭，鬱悶地說：&ldo;我眼眶子燒的好厲害。&rdo;

是好厲害，謝明江感覺他的臉都發著熱氣，蒸著自己的臉，這小兔崽子，可惡的時候可惡，可氣的時候可氣，可憐的時候又這麼可憐，即便謝明江沒覺得自己是個心軟的人，也依然沒辦法就這麼把他推開。

把譚以星帶到醫院檢查完畢，處理傷口敷藥就花了一段時間，謝明江給班主任請過假之後載著譚以星迴家，幸好球砸到的是上眼眶，視力倒是沒問題，就是怕髒的東西進去感染，叫按時點眼藥水。

謝明江看他貼著紗布，鬱鬱寡歡地靠在座椅上不說話，思索片刻。

&ldo;咱們還沒有吃午飯，我帶你去下館子，你不是愛去外面吃飯麼？&rdo;

&ldo;沒心情。&rdo;譚以星脖子都不給他，&ldo;再說了，萬一吃到一半你又中途失蹤，我現在是傷員，自己回家太悽慘了。&rdo;

&ldo;……&rdo;謝明江眯起眼睛，覺得今天的陽光分外刺眼，讓自己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頓了片刻，輕輕道，&ldo;上次爽約是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