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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良垂下眼眸,眼中滿是錯愕。
是暖的……
可是他根本沒有交過暖氣費,昨夜還是冰涼的暖氣片怎麼會在一夜之間變得溫暖?
鬱良掙得那份很少的工資除去付房租,還要用來還債,他根本沒有多餘的錢來讓自己溫暖的度過整個冬天。他去年冬天就是這麼過來的,儘管夜晚他常常被凍的睡不著覺,但他還是熬過來了。
太奇怪了!
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是有誰在故意捉弄他嗎?還是有誰在幫他……
常常受到別人厭惡的鬱良雖然他也很認為這一切都是有人在默默的關注著他,並且在幫助他,但是被父母厭惡、不被同學接受的他很難去幻想真的有這樣的一個人。
他害怕一切都像是陽光下的七彩泡泡,只是看著很美好,卻不能觸碰,不然就會在瞬間泯滅。
鬱媽走之前曾許諾過鬱良會帶著他一起走,但鬱媽最後還是一個人走了。鬱良早就知道鬱媽是在騙他的,但他還是會心存幻想,也曾想像鬱媽會有一天回來找他,但到頭來這只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奢望罷了。
鬱良羨慕別人能夠擁有朋友,而他卻只能在夏天穿著長袖的衣服,豎起衣領,將代表他過往的醜陋的傷痕遮起來,他這樣做不過也只是為了避免對上別人或嫌棄,或可憐,或怪異的目光。
所以,他從來都不相信會有人對他好。
鬱良的手從暖氣片上移開,他向後退了半步,眼眸黯淡無光。
他不相信有什麼神明的存在,但無論是神明或者是人為,他知道等到那個人覺得無趣的時候,或者等到真正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的時候,這些善意都會被收回,就像他曾經的朋友在得知他有一個瘋子般的父親後,逐漸疏遠他了,甚至躲著他。
這是他小時候唯一的一個朋友。可是後來,那個人不僅疏遠他,還因為曾經和他做過朋友而感到丟臉,到處誇大其詞的說著他手臂上的傷如何如何醜陋……
鬱良眼底結上了薄薄的一層寒霜,為了以後會感到失落,不如現在就將所有的希翼遠遠推開,這樣他就不會受傷了。
鬱良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他打電話給物業詢問供暖的情況,卻被告知他所住的這間房子支付了暖氣費,所以才會被供暖。
鬱良結束通話電話,他緊緊的抿著唇,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鬱良關掉了樓道內他家中暖氣的閥門後,騎車來到了學校。
校園內被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雪,各個班級負責室外的值日生更是苦不堪言,他們帶著手套,拿著鏟子清理著走道上的積雪。
鬱良腳步微微一頓,他的目光隱晦的在遠處拿著掃帚的白糖身上停留了一瞬,少女膚白似雪,挺巧的瓊鼻,笑起來的時候嘴角處總會有甜甜的梨渦。
只是現在的白糖蹙著眉,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今天輪到白糖當值日班長了,可是她真的不願意去當,因為總有那麼一兩個男生不按照名單下來幹值日,並且如果在早讀之前幹不完值日,被老師罵的只有白糖一個人。
白糖一手拎著掃帚,與白糖同組下來幹值日的王合只是在一旁悠閒的看著。
王合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被凍的打了個冷顫。
他覺得待在樓下實在是太冷了,就想著先偷溜回教室,反正幹值日有值日班長兜著,出了什麼問題老師也是先找白糖。
「王合……」
白糖想要攔住王合,但是王合長得不壯挺瘦的一個男生,跑的倒是挺快,一溜煙就竄沒了身影,白糖也拿他沒有辦法。
王合一邊跑一邊說:「值日班長你就多幹一點吧!」
王合快步的跑到教學樓,還得意洋洋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