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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栩呆了一秒，傻傻地問：&ldo;怎麼了？我叫錯了嗎？&rdo;

林宴站直身子，整理自己的襯衫衣領，隨後居高臨下地睨他，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ldo;你喊我小叔，她就不是你姐，現在先喊名字。&rdo;

林栩：&ldo;現在？&rdo;

林宴：&ldo;以後有變動，我會另行通知你。&rdo;

林栩：&ldo;……哈？&rdo;

林栩一臉茫然，林宴也沒多嘴解釋，轉身對王律師交代了幾句，片刻後，再次推門離開。

林栩困惑地撓了撓頭，目送林宴的背影在視野裡消失，總覺得今晚的小叔有點不同，好像有什麼沉寂許久的東西，突然甦醒了一樣。

像雪後大地，突然春光乍洩。

……

程舒諾從洗手間出來，狀態依舊不太好，頭疼欲裂，腳步也虛，她很想睡覺，沒力氣在折騰。

她晃了晃腦袋，逼自己清醒了幾分，右手撐著牆，朝包廂走去，還沒走開幾步，有人攬住她的肩。

程舒諾被動往他身上靠，眯著眼瞟他，不冷不熱地問：&ldo;怎麼又是你？&rdo;

林宴右手搭住她的肩膀，扶著搖搖晃晃的程舒諾，他眉目深沉，聲調卻沒那麼冷，&ldo;我送你回去。&rdo;

程舒諾：&ldo;回哪？&rdo;

林宴：&ldo;回家。&rdo;

程舒諾緩慢地撐開眼皮，想認真地看他，再仔細琢磨他的表情，可眼下，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默了默，只是簡單地眨眼，拒絕道：&ldo;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回去。&rdo;

話語間，她便想推開林宴，林宴沒由著她胡鬧，他依舊是清清淡淡的神情，聲音倒是再次放軟，&ldo;你喝醉了，自己回不去。&rdo;

程舒諾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徵詢似地問：&ldo;那你可以讓林栩送我嗎？&rdo;

林宴果斷拒絕：&ldo;不行。&rdo;

程舒諾見他態度堅決，有些藏在心裡的話，此刻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ldo;為什麼？我比較喜歡林栩，他可愛，你不僅不可愛，還很兇，我不要你送。&rdo;

林宴腳步輕頓，程舒諾挺著胸，較真地看著自己，林宴心臟像是被誰輕輕踩了一下，再一點點收緊，悶悶的難受。空氣靜謐少頃，林宴看著她的眼睛，他一貫的清清淡淡的臉，有了眉目鬆動，嘴角帶著柔和的弧度，一字一頓地說：&ldo;我今天不兇你。&rdo;

程舒諾明顯不信他，她抿了抿嘴角，沖他無辜道：&ldo;狗改不了吃屎，懂嗎？&rdo;

林宴被嗆了下，程舒諾又開始推他，林宴手臂往下移，圈住她的腰身，不打算和醉鬼講道理了，&ldo;再不好好走，我就抱你。&rdo;

程舒諾：&ldo;不是說不兇嗎？&rdo;

林宴：&ldo;這也算？&rdo;

程舒諾：&ldo;這已經不是態度問題了，是威脅恐嚇，你抱我，聽起來就很嚇人。&rdo;

林宴：&ldo;……&rdo;

從包廂到停車場，明明幾分鐘的一段路，兩人硬是花了一刻鐘，程舒諾不配合，一會說他粗魯，一會罵他兇，林宴臉色有點繃不住，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程舒諾弄上車。

林宴扶著程舒諾坐好，把手上的東西往後扔，又俯身拉過安全帶，肩帶斜斜的從程舒諾胸前跨過，插入左側鎖扣，林宴正想起身，程舒諾卻突然握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