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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言依舊守著蘑菇小桶,蹲在落滿了樹葉的地上仰頭看他,「那喜歡你的人呢?喜歡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沈青釉說:「是有一些。」
許嘉言瞬間八卦起來,「那你呢?你有沒有在學生時代談過一場青澀唯美的戀愛?」
「沒有。」
「你上學的時候沒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沈青釉問:「你呢?」
許嘉言遲疑了一會兒,想了想,「有。」
沈青釉腳下有一個形狀完美的蘑菇,剛想幫許嘉言撿起來,聽到他的回答,瞬間將快要蹲下的雙腿直了起來,又面無表情地踢了踢腳邊的落葉,將那個蘑菇——埋了。
「但我覺得,那應該也不是喜歡,就是一種崇拜,他有著我特別不擅長的技能,所以我覺得他特別厲害。」許嘉言拎著小桶站起來,挺不好意思地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呢,也不知道傳說中戀愛般的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
沈青釉冷著臉點了點頭,又將埋蘑菇的那幾片樹葉,踢到了一邊。
兩人邊走邊停,撿了將近一個小時,已經撿了差不多小半桶。
臨近中午,天色卻暗了下來,今早出門的時候明明還是個晴天,眼下卻陰雲密佈,眼看就要下起雨來。
許嘉言剛跟沈青釉商量著往酒店返,豆子般的雨點就穿過遮天蔽日的樹枝,從頭頂上掉了下來。
都說六月的雨說來就來,眼下到了十一月中旬,竟然也來得如此匆匆。
大抵是這個地區天氣多變,颳風下雨都在轉瞬之間。
入園之前,公園門口的警示牌上就特意寫了雨天不要在山上逗留,如果真的遇到突發情況,一定要快速躲到園內所設立在各處的安全屋。
菌子園這裡距離安全屋還有一小段距離,許嘉言見雨勢漸大,拎著小桶就和沈青釉一起往安全屋的方向跑。
一路上,濕滑不堪。
酒店準備的雨鞋有點大,許嘉言每每跑動,腳趾在鞋子裡面都會不受控地往前頂,一次性雨衣的質量也很差,許嘉言在林中穿行,直接將雨衣劃破了好幾個大洞。
沈青釉也套了雨衣,但是這種質量的雨衣無論穿多少件,都無法阻攔這樣的暴雨侵襲,而且他沒戴帽子,出門的時候看天色不錯,還特意將衝鋒衣上的帽子取了下來,放在了酒店裡,那孱弱的雨衣在風雨的侵襲之下,捲成了一根飄搖的麵條,不僅不能幫沈青釉擋雨,還擾亂了他的視線。
無奈之下,他只好把雨衣脫了,本以為頭髮會第一時間淋濕,就看到許嘉言在雨幕中脫了外套,直接蓋在了他的頭上。
許嘉言的外套很厚,內膽中還帶著一絲溫熱的氣息,沈青釉有一瞬間的恍惚,還沒來得及把衣服還給他,手腕就已經被他拽了起來,被動地跟在他的身後。
順利抵達安全屋時,沈青釉頭頂上的外套已經完全被雨水澆透了,這件衣服沒有防水功能,棉層裡面滿滿當當地吸滿了雨水。
許嘉言更是被澆成了落湯雞,全身上下只有頭髮沒有淋濕,他戴著沈青釉送給他的漁夫帽,算是護住了腦袋。
大概這裡的天氣實在多變,安全屋裡備了毛毯、棉衣,以及烘乾機和電暖器,沈青釉進門之後第一時間將暖器開啟,又去儲物櫃裡找了找能用的毯子。
空氣潮濕,備用毯子摸起來也潮乎乎的,沈青釉擔心許嘉言披在身上不舒服,先讓他脫了濕透的襯衫,又將自己的衝鋒衣套在他的身上。
許嘉言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砸蒙了,明明提前做好了攻略,說是大晴天,結果還是下起雨來。
他緩了緩神,看到沈青釉沒怎麼淋濕,才鬆了口氣,笑了笑。
沈青釉見他一副傻裡傻氣的樣子,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