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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遲疑:“我和爸爸整整兩年沒回去,家裡房子太空,我也害怕一個人住那裡。”
“可以住我家,那麼大的別墅,又不是沒房間給你。”
她突然心內一動,父母都沒有兄弟姐妹,老家也沒有直系親屬,父親在母親去世後便帶她搬遷到這裡,甚至過春節都不回去。逢到清明與母親忌日,他會在家中擺上兩盤新鮮水果,帶她點上一柱香。她害怕墓園的氣氛,也接受懷念的心意重於形式,並沒有一定要回家上墳的觀念,可是聯想到那天在她家中季方平說過的話,她不禁要想到,父親遠離家鄉,大概也的確是想讓她遠離真相。
“喂,你跟我爸媽都熟,他們肯定歡迎你,去住沒什麼可擔心的吧。”
她勉強一笑,“好,那就回去過暑假好了。”
祁家駿十分高興:“我提前去訂機票。”
第六章(上)
這天,任苒去圖書館還書,她剛回宿舍,同宿舍的於麗正好出門,對她說:“有人找你,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她上樓一看,坐在宿舍她桌邊的竟然是季方平,她穿著一身象牙白的套裝,長卷發綰成了一個一絲不亂的髮髻,仍舊化著精緻得體的淡妝,拿了一個銀灰色的手包,落落大方地坐著,與多少有些凌亂的女生宿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來幹什麼?”
季方平微微一笑:“小苒,我想找你談談,你看是在這裡,還是換個地方比較方便?”
任苒不想理睬她,可是知道沒辦法在不驚動宿舍同學的情況下打發她走,只能說:“我們出去說吧。”
她看也不看季方平,率先大步出去。她穿著平跟涼鞋,自然走得又快又急。季方平踩著高跟鞋,努力加快腳步,試圖與她並行:“謝謝你肯出來。”
任苒並不看她,嫌惡地說:“雖然我媽媽在我兩、三歲的時候就對我說過,不要跟居心叵測的陌生人說話,更不要跟他們走。可是她沒料到,有一類陌生人比較皮厚,哪怕你不理睬她,她也會自己登堂入室,不告而入。我就算不想出來,又能怎麼樣。”
季方平對她的嘲諷恍若不聞:“我的車停在前面,我們出去找個咖啡廳坐坐怎麼樣?”
“不用了,我沒興趣跟你坐。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在這裡說嗎?”季方平挑起一邊眉毛,看看周圍,臨近放假,全是來來往往的學生。“似乎並不方便吧。”
“那取決於你想跟我說什麼?有些事,恐怕在哪裡談,都說不上方便,更不會有你希望的結果。”
季方平失笑了:“小苒,在你父親眼裡,你也許永遠是個小女孩。可在我看來,你是成年人了,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好好談談。”
任苒站定,上下打量她,季方平做律師多年,從來不缺少自信,自然在她的輕蔑眼神下保持著鎮定。然而,任苒頭一歪,突然笑了:“季律師,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34歲了吧?”
“沒錯。”
“34歲——”任苒做了個小小的驚歎表情,“很成熟了,最近我對成年人的心機印象非常深刻。而且我看出來了,你今天有備而來,從妝容到衣著,全都無懈可擊,大概更做好了心理建設,不管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可能都有全套說辭拿出來對付我。”
“小苒,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
“不好意思,你想什麼都跟我沒關係。我還只十八歲,我父親對我的判斷非常合理準確,跟你一比,我的確就是一個小女孩,不諳世事,不知道人心會險惡醜陋到什麼程度;我的心理一向非常幼稚、脆弱,根本經不起別人處心積慮算計。所以我不打算跟你談,不給你任何說服我的機會。你請回吧,以後再別來找我,不然我就直接去央求我父親:可憐可憐你的女兒,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