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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脖子呼吸。兩人躺在床上，他躺在被子上，她躺在被子下。

&ldo;我的前任長官畢悠納&iddot;莫勒說，像我這種人專門愛挑艱難崎嶇的路走，這都是因為他所謂的&l;受詛咒的天性&r;，所以這就是最後我總是獨來獨往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一個人，也可能是我成長期間喜歡上獨行俠的自我形象吧。那你呢?&rdo;

&ldo;我要你繼續說。&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我喜歡聽你說話。怎麼會有人喜歡獨行俠的自我形象呢?&rdo;

哈利深深吸一口煙，把煙憋在肺部，心想如果吐煙的形狀可以解釋一切該多好。他長長地吁了口氣，把煙吐出來。

&ldo;我想一個人必須找出自己身上某些喜歡的地方才能活下去。有人說獨來獨往的人是非社會化且自私的，但其實你是獨立的，就算你向下沉淪，也不會把別人一起拖下水。很多人害怕孑然一身，但它曾讓我覺得自由、堅強、刀槍不入。&rdo;

&ldo;因為孤獨而堅強?&rdo;

&ldo;對，就像斯托克曼醫生說的：&l;世上最堅強的是孑然一身的人。&r;&rdo;

&ldo;你上次引用聚斯金德的作品，這次又引用易卜生的?&rdo;

哈利咧嘴笑了。&ldo;這句臺詞是我爸爸以前常引用的，&rdo;他嘆了口氣，又說，&ldo;在我媽去世之前。&rdo;

&ldo;你說它曾讓你覺得刀槍不入，所以現在不是了?&rdo;

哈利感覺菸灰落在胸口，但沒有理會。&ldo;後來我遇見蘿凱，還有……歐雷克。他們與我聯結，讓我大開眼界，原來我的生命裡還容納得下別人。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關心我，我需要他們。&rdo;哈利朝香菸呼氣，讓它發出紅光，&ldo;糟糕的是他們可能也需要我。&rdo;

&ldo;所以你不再自由了?&rdo;

&ldo;對，我不再自由了。&rdo;兩人躺在床上望著漆黑。

瑪蒂娜把鼻子埋在哈利的頸窩中：&ldo;你真的喜歡他們，對不對?&rdo;

&ldo;對，&rdo;哈利把她抱緊了些，&ldo;我喜歡他們。&rdo;

瑪蒂娜睡著後，哈利悄悄下床，為她蓋好被子。他看了看時間，正好兩點。他走到玄關，穿上靴子，開門走入星夜，朝屋外的廁所走去。他看著地上的腳印，回想週六早上之後是否下過雪?

廁所沒有燈，因此他劃亮一根火柴來照明。火柴快熄滅時，他在摩納哥王妃格蕾絲褪色的圖片下方牆壁上看見兩個字母。哈利在黑暗中沉思，有人曾跟他一樣坐在這裡，奮力在牆上刻下簡單的宣言：r+。

他走出廁所，忽然瞥見穀倉角落有個影子閃過。他停下腳步，看見雪地裡有一組腳印往穀倉走去。

哈利心中遲疑。又來了，某種事即將發生的感覺又浮現了，而且此事命中註定，他無力阻止。他把手伸進廁所門，拿出剛才看見的豎立在地上的鏟子，跟著腳印走向穀倉。

他來到穀倉轉角，停下腳步，緊緊握住鏟子。自己的呼吸聲震耳欲聾，於是他屏住呼吸。就是現在，某事就要發生了。他衝出轉角，手握鏟子做好準備。

前方是一片白雪覆蓋的空地，月光照耀下，雪地閃爍著讓人迷醉的白光，令他目眩。他看見空地上有一隻狐狸朝森林奔去。

他癱軟下來，背靠穀倉大門，顫抖著大口喘氣。

這時傳來敲門聲，他本能地後退。

他是不是被看見了?門外那人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