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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腦中思緒亂飛間，雲霽找到了數年前她帶人逃離的洞口，洞口已然被毀掉，露出漆黑地道，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魔物。

洞口處殘留了鮫人王的氣息，雲霽猜到他應是從此處進入地底族地，沒有一絲猶豫，她招呼龍祁一道進入。

穿過地道，再次踏入鮫人族祖廟，那座鮫人石像已經倒地破碎，但嵌於石像中的凝月石依然完整，雲霽坐過去撿起來，眉頭緊皺。

毀了鮫人族地的人不管是為了尋寶還是為了報仇，看到凝月石也沒有道理錯過才是，難道是因為對方沒來得及取走?

但她這份疑慮在走出祖廟，望見那前方坑窪中那片累累白骨時消散了，她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骨山上，不管是半魚半人的屍骨，還是尖嘴利爪的異形都是被一劍劈成兩半，並沒有多餘的傷痕。

更可怖的是，它們身上沒有一絲血肉，甚至連血腥氣都沒有，但云霽看其骨架上的劍痕可以看出，這群鮫人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到底是誰有如此駭人的能力，能在一個月之內剝下數百鮫人的血肉，且不餘一絲殘留?

&ldo;啊‐‐&rdo;

趴伏在白骨前的鮫人王忽然仰頭大叫，撕心裂肺一般，滔天的恨意直衝雲霄，震得整個族地都晃動起來。

雲霽嘆了一口氣，放下懷中小鮫人，讓這兩隻唯一存活的鮫人去陪伴鮫人王，而後與龍祁走了出去。

回到地面，望著前方的血霧，雲霽神色凝重，偏頭與龍祁道：&ldo;阿祁，你有沒有感覺這場針對鮫人族的滅族有些熟悉?&rdo;

&ldo;是景嶽的手段。&rdo;龍祁語氣肯定，同時告訴她，三年前還是景雲國涇陽王的景嶽，已於去年登上了皇位。

&ldo;別說他姓景的只是當上了一國皇帝，便是他統治了整個龍血大陸，我都要殺死他!&rdo;鮫人王自地道沖了出來，滿面猙獰地衝著雲霽大喊。

龍祁眉頭一蹙，腳步一轉恰擋在雲霽身前，目光微涼地地望了鮫人王一眼：&ldo;出海之前我收到訊息，景嶽一個月前離開景雲國不知所蹤。&rdo;

&ldo;一個月前?他就是一個月前來我鮫人族地殺死了我所有族人!&rdo;鮫人王雙眼赤紅，張口露出兩排尖牙，殺氣四溢，&ldo;我要去景雲國殺了他和他所有子民!&rdo;

話未落，雙腿唰地變成魚尾，擺尾沖了出去，只是落海就被一個雲霽接下來的話定住‐‐

&ldo;若是我沒猜錯，景嶽並未迴轉景雲國，你去了也是白去。&rdo;

&ldo;那他現在在哪?&rdo;鮫人王猛地揚尾調轉方向，嘭地落在雲霽身前，張口沖她質問，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充滿了仇恨，顯然此刻他對所有的人族都心存恨意，便是雲霽都被他遷怒了。

雲霽嘆了一口氣，望著他的綠眼道：&ldo;若是你保證不遷怒其他人族，我便設法助你找到景嶽，甚至可以幫你除掉他。&rdo;

鮫人王綠眼驟然一縮，目光死死盯住雲霽，雲霽沒有躲開他的目光，神色也無半點變化，口中淡淡地道：&ldo;若你對無辜人族出手，到時我也會出手。&rdo;

龍祁沒有說話，但他站在雲霽身邊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鮫人王雙眼中驟然爆發厲光，卻又在一瞬之後消失，他猛地轉身，背對著雲霽道：&ldo;我答應了不殺無辜人族，前提是我能親手殺掉景嶽!&rdo;

聽到他這話，雲霽便知他已經妥協了，心裡大鬆一口氣，又承諾道：&ldo;你放心，三年之內我必然幫你尋到景嶽的蹤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