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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餛飩後,胃裡總算溫暖了些。這一溫暖,奶孃很快就鼓滿了勇氣,拉著顏婧兒又走回了常府街。
開門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小廝,許是見顏婧兒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姑娘不忍發脾氣。他耐著性子道:「我家大人真不在府上。」
「上哪去了?」奶孃問。
「這也是你能問的?」小廝瞪大眼:「莫說你一個庶民,便是其他貴人來了也不敢問這種話。」
奶孃訕笑道:「我一時口誤,小哥你行行好,我家小姐真是你們大人的親戚啊,我們有信物呢。」
「信物拿來看看。」
「這可不行,這信物極其重要,得當面交給顧丞相。」
看門小廝被弄得徹底沒脾氣了,木著臉道:「你們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就要送你們去見官了。」
隨後,他又關上大門。
沒法子,千里迢迢趕來,總不能就這麼回去。於是,兩人頂著寒風等了許久,直到一輛古樸精緻的馬車停在門口,上頭下來個約莫四十的男人。
「你叫顏婧兒?」
管家顧荀拿著信物細細打量,一對羊脂白玉環扣,上頭確實刻著顧景塵的名字。
顧荀是顧家多年的忠僕,此前顧景塵還未發跡時便一直跟在他身邊伺候。因此,顧家和顏家的這樁婚事他也是知曉的。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原本就當不了了之的事,今日突然冒出來。
思量片刻,顧荀對顏婧兒道:「小姐先稍坐歇息,此事待我家大人回來再作定奪。」
顏婧兒點頭,腳下踩著柔軟的絨花毯仍舊覺得不踏實。適才在門口遇到此人,他只簡單問了幾句,就將她們帶進來。
她餘光暗暗打量廳內擺設。
廳內陳設奢華大氣,紫檀木的太師椅擺在兩列漆柱下,牆壁上掛著兩幅字,寫的什麼瞧不清,但字型飛鳳舞蒼勁有力。廳堂正中央掛著個匾額,上頭寫著「海納百川」四個大字。
東西兩面是雕花琉璃窗,琉璃窗下擺放著精緻的盆栽,其中一盆是君子蘭,二月花開得正艷。
過了會兒,有婢女端茶進來,很快又退出去,廳裡就只剩下顏婧兒跟奶孃兩人了。
奶孃站在她身後,低聲道:「小姐莫怕,一會兒見了顧丞相你好生與他說,你小時候還見過顧丞相呢。」
「何時的事,我怎麼不記得了。」顏婧兒問。
「小姐剛出生的時候,」奶孃說:「彼時顧丞相跟他祖母一起來的。」
「……」
顏婧兒抿了抿唇。
「以前顧大人和老爺是知交,兩家夫人也頗是投緣。夫人還懷著大公子的時候兩家就定下了親事。」
奶孃繼續道:「只等夫人生下個女兒便可結親,哪曉得頭兩胎都是兒子,以至於到了小姐出生愣是過去了十年之久。」
「這信物早在定口頭之親的時候就互贈了的,後來顧家也沒收回去,所以等小姐出生時,這事情也便預設下來。」
「小姐不知,老爺和夫人得了個閨女有多歡喜吶,天天抱在懷中不肯撒手,這下好了,小姐來了丞相府,他們在天有靈也能放心些。」
說到逝去的父母,顏婧兒眼淚就有些控制不住。
她低著頭,原本想將那股酸漲的淚意緩過去的,但沒緩住,很快越蓄越多。於是不得不拿袖子去揩。
就在這時,聽得外頭喊「大人」的聲音,顏婧兒倏然坐直身子,下意識轉頭去看。
來人身姿高大挺拔,一身緋紅官袍襯得他面板白皙乾淨。眉目清雋俊逸,有種文人書生的儒雅,但身上卻帶著股上位者迫人的氣勢。
他走到門口停下來。
「這是……」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