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不了頭(第1/2 頁)
又養了兩日,沈懷景的身子已然大好,屁股上的疼也漸漸消逝。
雖然每次白鳳軒給他上藥,都會讓他想起那夜的事,起上無數次殺心。他明明說了,自己可以上藥,但每次都被按在那裡,屈辱得想死。
當然,死之前,得拉著白鳳軒一起下地獄。
那夜發生的事,這幾日大概也都想了起來。
這是一樁交易,他安慰自己。
只有這樣,可以讓心裡好受一點。
好歹是保住了姐夫的命。
“你姐姐的事,陸昭文還不知道。等你身子再好些,我找人把你姐姐安葬了,總那麼放著,也不是個事。你那外甥女和老管家我已讓人安置好,不必擔心。”
去監獄的路上,白鳳軒這般與他說。
沈懷景沒有吱聲。
他原本是想,把姐夫救出來,再給姐姐下葬,好歹讓姐夫看姐姐最後一眼。
但看白鳳軒這意思,是不會把姐夫放出來的。
回到江城的那三天,他也想過辦法,想去監獄見姐夫,但終不得願。如今要去見姐夫了,他心裡反倒有些慌亂。
穿過層層鐵門,走入監獄的深處,耳邊迴響著下車前白鳳軒的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極了八年前一直關照他的時候。
可是,他已然見過了他兇殘的一面,這點溫柔,彷彿假相一般。
此刻,坐在這囚籠裡,聽著腳鐐的聲音越來越近,回頭看去,一臉憔悴的陸昭文被帶了進來。
兩個看守計程車兵站在門口,離著他們有一段距離,沈懷景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姐夫!”
二人雙手相握,陸昭文的眼淚先下來,“小景,你不該呀......”
就這麼一句,沈懷景的心便像被人拿了根糙木棍,瞬間給捅穿,鮮血流在了腹腔裡,別人看不見,自己卻覺得疼得要命。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得陸昭文緊了些,強忍著心情的起伏,“姐夫,先坐下說吧。”
他的聲音有點顫,但他努力剋制了。
姐夫已然知道他與白鳳軒的事。不用說,肯定是白鳳軒那張破嘴。
他大概能想象,白鳳軒會在姐夫面前把他說得如何不堪,如何的下賤,如何的不要臉。
那種被人扒光了衣服,不著寸縷,還得示眾遊街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
“小景,你糊塗啊!”陸昭文泣不成聲。
沈懷景看著這樣的陸昭文,勸慰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頭湧出了無數的鮮血,他連苦笑一聲都不敢,只是這樣愣愣地坐著。
“你怎麼能跟他......白鳳軒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趕緊走,帶著你姐跟小元,離開江城,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我不過就是一條命,他們拿去便是,小景,你不能毀在白鳳軒手裡呀......”
陸昭文越是那樣說,沈懷景越覺得自己不堪。
他把手從陸昭文手裡縮回來,“姐夫,三個月前,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說,你跟父親與土匪勾結,是真的嗎?”
沈懷景此刻狠狠地捏著自己的大腿,他想讓自己冷靜,清醒。難得能與姐夫見一面,如果此刻不問,他不確定下一次再能見面是什麼時候。
“小景,別問,也別管。父親已經不在了,你帶著你姐和小元走,只要你們好好的,那些事都不重要了。你聽我說,”陸昭文有些著急地抓了沈懷景的手臂,像是怕站在門口的獄警聽到,湊到沈懷景耳邊低語,“帶你姐姐跟小元去廣州,我在那邊開了個賬戶,印信就放在......”
後面的聲音更低了,只有沈懷景才能聽清楚。
“姐夫,我不會走的。而且,我現在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