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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季應舒淡的眉眼都染上了些許笑意。
「怎麼?」江平野詫異地問。
季應說:「就是想到一些高興的事。」
江平野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把季應口中「高興的事」與他的第一次表白聯絡起來。他壓下門把開了門,將床上的揹包疊放在椅子上,又從旁邊的衣櫃裡拿出一件寬大的黑色啞麵皮衣,遞到季應的面前。
「他們一般都是累了才會躺躺,不怎麼在這睡覺,所以也沒被子,你將就著蓋一下。」
季應接過皮衣,似乎在上面聞到了一點淡淡的、溫柔的雪松味道,像是迪奧曠野的尾調。
他撩起眼皮盯著江平野的臉瞧,如果不是太清楚他的性格,季應都要以為他是故意在撩撥自己。哪有人把自己的衣服借給別人當被子的,更不要說這個人對他有非分之想、有情不自禁。
他很想對江平野說,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理所應當地想成某些曖昧的暗示。我會誤會你想要和我發展一些什麼熱烈的、不合時宜的關係。
但他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說了一句:「謝謝阿野。」
然後走到充氣床上躺下,側躺著蜷起身體,將那件皮衣蓋在了自己身上。
江平野的身量本就比季應大,對他而言寬鬆的衣服對季應更是,寬大的皮衣嚴嚴實實地罩住了季應的上半身,下擺正好擋在了他的大腿中部。
江平野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床上,看著被皮衣領子半遮著的巴掌大的臉上,心裡沒由來地湧現出一股極其陌生的異樣情愫。
他說不出這是種怎麼樣的感覺。
大概是嘩啦一聲,星星從天上墜了下來。
「怎麼,要在這裡等我睡著嗎?」見江平野還沒走,季應從皮衣中探出頭來,仰著脖子,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正如剛才墜下的星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平野無意識地抿了下唇,覺得好像有些乾澀。
「沒有。我晚點來叫你。」話落,他便關了燈,輕輕帶上了門。
室內歸於一片沉寂的黑暗,季應只能聽到自己躁動不安的心跳。皮衣上淺淡的味道宛若午夜繁星下的漫漫曠野,冷冽的雪松融化在一片熱烈的篝火中,追著晚風兀自遠去,留下了一地薰衣草的甜味。
江平野沒有告訴季應的是,這件衣服並不是他隨手放在這裡的,而是為他晚上登臺表演準備的衣服。
季應只知道自己的心神在這股味道中漸漸落地,隨後意識逐漸趨於平靜,墜進平野廣袤無垠的蓬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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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姐給沈靈君編了三種不同的辮型,非洲小辮、扭博辮、毛線辮混雜在一起,搭上她那一頭紅髮,竟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和諧。
沈頌還在舞臺上,一會湊在蔣明身邊學架子鼓,一會又湊到徐嘉那邊學電鋼琴。江平野隨季應去了後臺一趟,出來在窗臺坐著吹了會口琴,又不見人影。
沈靈君把心裡的疑惑和邵姐一說,本來以為能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誰想後者只是曖昧地一笑,說:「看不出來嗎?我感覺還挺明顯的。」
笨蛋小沈二丈摸不著頭腦,差點把編好的辮子勾出了碎發。於是她在酒吧裡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江平野,就打算去後臺看看季應醒了沒有,左右季應的嘴比江平野更好撬一點。
然而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她就發現平時緊閉的門此時是虛掩著的,露出一條細縫。
屋內沒有開燈,還是昏暗一片。沈靈君鬼使神差地沒有出聲,躡手躡腳地挪了過去,用手指輕輕將那個縫隙推大了一點。
她看見江平野坐在椅子上,手機在他的手心裡發出微弱的光,像是怕驚擾什麼,他似乎把螢幕的亮度調到了最低。
他只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