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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前吳堯給了他一包煙,還有一個打火機。靳融背著書包又上五樓去,躲在他們經常抽菸的角落站立。他還沒想著抽菸,這些東西就只是備著,倘若他心情變差了,那就抽一支。
靳融拿起手機隨意瀏覽著朋友圈的動態,他看見靳時苑新發的一條:晴天與花相配。
配圖是一束玫瑰,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花間擺放著一張便簽,寫著:贈予親愛的時苑,永遠愛你。
「永遠愛你。」靳融看著照片裡的這四個字,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永遠是有多遠?靳時苑和方意轍這樣見不得人的關係,能維持多久?還是說天長地久?
他把手機關掉,腦海里還在想著「永遠」,越想越覺得可笑至極。果然浪漫的諾言還是隨嘴說的吧,也從來沒想過是不是能兌現。方意轍和靳時苑估計也兌現不了的,這輩子都不能,除非方意轍甘願為了她離婚再娶。
靳融正要拿出煙出來抽,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那聲音由遠及近,步履輕盈,在距離他四五步的時候停下,不再走動了。
靳融猜不出來是誰,已經是放學時間,不會有人上五樓的才對。除非是老師?可是聽這個腳步聲也不太像是老師。
他把煙與打火機藏得更深一點,才不急不慢轉過身去。原來是白天見過一面的人,吳堯提起過他叫什麼的,但靳融把名字給忘了。
靳融與他對視片刻。向來靳融都不是主動說話的人,如果這個人不和他說話,他也沒必要多嘴,乾脆轉身就想走。
這男生在他轉身之前開口了:「同學?」
靳融打量著他的身形。確實很高,看起來比白天裡擦肩而過時更高;也確實是玩世不恭的模樣,像是經驗豐富的花心蘿蔔。這個樣子是靳融最討厭的樣子,本來他就很抗拒男人,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就很會說情話,跟方意轍一樣。
「那個,」蔣易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今天看到這個露臺有菸頭,是不是有人在這裡抽菸呢?」
靳融不搭理他,背著書包就從他身側繞開。
「所以你也是來抽菸的嗎?」蔣易在他身後問。
靳融想說「關你什麼事」,但他希望自己更惡劣一點,做一個壞學生,所以他冷冷地說:「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事,我不是紀律委員。」蔣易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說,「如果你抽菸的話,我只是想說抽菸對身體不好……」
靳融不悅地打斷他:「閉嘴。」
他一個人下樓,把蔣易甩在身後。
跟他有什麼關係,靳融想著,自己抽不抽菸,跟所有人都沒關係。越是有人勸他,他越是叛逆了要抽。他下了樓,又到另一棟無人的教學樓抽完一整支煙,出學校的時候,夕陽已經把雲都染爛了。
靳融六神無主地徘徊在街道上,他突然有點兒後悔了。這傻大個是教務處主任的兒子,回家隨嘴提一句的話,那靳融豈不是要上黑名單。
「操。」靳融暗自罵了一句。他看見路邊有一個空易拉罐,發起狠來踢了一腳,易拉罐衝進花壇裡,「咚」地一聲作響。
罵人真爽,這也算是發洩吧。靳融發洩完了覺得神清氣爽,驟然把「可能會上黑名單」這件事拋之腦後。
蔣易出校門時看見了剛才在五樓碰見的那個人。他曉得這個人的名字,「靳融」。蔣易不是有意想要去知道他名字的,只是靳融這個人的名聲響徹在外,在班上女生嘴裡,靳融都快跟神明一樣高不可攀了。說靳融彈得一手好琴,說他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但格外有魅力,說他長得明艷不可方物。
神明也會抽菸嗎?或者說,神明也會說髒話?蔣易覺得奇怪。
他走到花壇邊上,把被靳融踢壞的易拉罐撿起來丟到垃圾桶裡,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