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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秋泛心頭一動,正欲說些什麼便聽遠處一聲朗喝。
「秋泛!」
是危嶽雁回來了?凌秋泛連忙轉頭一看, 卻登時僵在原地。
只見危嶽雁離她兩丈開外,那邊喊了她一聲之後便轉過頭跟身邊一個紅衣女子交談。目光落在危嶽雁身邊的紅衣女子身上,凌秋泛只覺呼吸一滯。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那女子髮髻高挽, 紅衣如火,一雙鳳眸狹長上挑, 兩道劍眉斜飛入鬢, 三分英氣刺入眉梢轉而化作百轉風情瀲灩了一地。只這麼遠遠看上一眼便要被她勾了魂去,還哪裡禁得住近身細看, 耳畔笑語?
危嶽雁每對那女子笑一次,凌秋泛手中捧著的香膏便沉重一分,絲絲縷縷的酸意湧入四肢百骸酸痠麻麻中漸漸浮起針刺般的痛意,折磨著她的臟腑。
「秋泛, 在想什麼?」
一陣由花蜜和糖糕組成的香甜氣息溢到鼻間,凌秋泛驀然抬首,入目便是危嶽雁唇角輕勾的俊美容顏。下意識後退一步移開目光,竟堪堪落在那紅衣女子的臉上。
果然,這女子近看已經似妖非人,那雙鳳眸中光華流轉,自帶三分倦意一絲傲然,她站在近前看你,更像是昂首立於雲端睥睨人間,而你也只不過是那萬頃紅塵中的一粒俗塵罷了。
「有勞將軍,出來這麼久將軍必然也累了,我們回去吧。」凌秋泛轉過身子,涼涼落下一句後起步便走。
「誒,秋泛你怎麼——」危嶽雁一句話梗在喉頭,見凌秋泛在人群中幾下穿梭後便差不多隱在了人流裡,哪裡還管的上其他。匆匆對身邊的紅衣女子點了下頭便急忙追了過去。
「秋泛!你走慢些——!仔細別摔著!」
那紅衣女子目送她離去,轉身便繞到胭脂攤後,然後將整個人黏在了杏衣女子身上,討好似的遞上手裡鼓囊囊的包袱,展顏一笑,顛倒萬頃風華。
「去年錯過了,今年我可是把他攤上所有的糕點全買下來啦!快嘗嘗好不好吃!」她話音落下後沒等到對方的反應,挪開擋住視線的糕點一看,只見那杏衣女子正涼絲絲的瞪著她。
「長離,你又胡鬧。」
「我沒有!」
杏衣女子無奈搖頭,伸手在長離額頭上彈了個腦啵兒,「你這孩子,明知那位姑娘生了誤會,怎麼不解釋解釋。」
「哎呀蘇方沐你怎麼又打我!」長離把一大包糕點往杏衣女子懷裡一塞,跑到另一邊開始幫她收拾攤子。「我這也是為她們好啊,那個在你這裡買胭脂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個悶葫蘆,不製造點誤會,天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表白心跡。」
「胡言亂語。」那名為蘇方沐的女子話裡責備,面上卻冰消雪融笑的眉眼生出柔態,看著長離的眼神滿是寵溺,將糕點放在一邊,挽袖子一起收拾攤子,「姻緣這種事情最應該順其自然,你這麼橫加插手可別惹出什麼亂子才好。」
「那也是她們的姻緣,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哎呀!蘇方沐你怎麼又打我,你怎麼能在這裡打我!」
「閉嘴,收拾好了就回家。」
「哦……」
「嘟著嘴是不滿意嗎?」
「沒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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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秋泛一路直行,也不管危嶽雁在身後喊她名字,手裡的牛乳香膏已經被她攢得有些濕潤。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田上有數萬道驚雷,每一道驚雷都承載著一種情感,震耳發聵的巨響之下將那最原始的因由埋藏的更深。響到最後,直到心田間的土壤中泛起焦糊的味道,凌秋泛仍舊想不通自己這般難過究竟是因為見了危嶽雁對那紅衣女子露出那種笑容,還是震驚於自己這份從未升起過的陌生情感。
「秋泛停下!」一把大力將凌秋泛整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