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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再沒人說話。張斐這下更不用想擦汗了,滿堂的人都知道曲大人被那個阿茅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又偏偏不用嚴刑拷打的法子,這時阿茅說要招供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都屏氣吞聲的站在那裡,咽口口水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連朔石斛也只敢偷偷去看曲荃的表情。只聽得一滴汗珠打落在地上的聲音。
一聲冷笑驟然響在空寂的堂內。
曲荃緩緩眯起一雙眸子,幽暗狡黠的光色在其間流轉。鬥膽抬眼偷覬的幾個金吾衛都打了個冷戰,明明外頭光天化日清朗乾坤,而曲大人此刻的樣子卻偏生令他們覺得害怕。
此地非人間。
第四十六章 口乾舌燥
曲荃擱下茶盅,一身絳紫滾銀繡鶴廣綾袍在幽暗刑房裡隱隱發亮, 她看向不遠處被四個虎背熊腰的獄卒摁在地上的阿茅, 露出玩味似的一笑。
阿茅雙手被緊緊鉗在身後, 盯著曲荃滿臉屈/辱的神色。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話應該由本官來問。」曲荃修長瑩潤的手指輕扣桌面, 「你先前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怎不見了?你這突然開竅, 倒是讓本官不敢信你了。」
阿茅雙目布滿血絲,幾日不見形容憔悴了不只一丁點, 牢獄中的日子可以想像。他使勁掙了一下換來的是更強烈的鎮壓。
「大人這些日子對小的不聞不問,不就是等著這一天麼?」他聲音嘶啞, 雙目充血, 此番看上去像只被逼急的狼崽,這些日子曲荃命人將他關押在夏臺刑獄司中, 雖允他一人單間住著一日三餐定時派送獄卒牢役不得苛待,但卻有一條死令,不讓他與外界有絲毫往來。
對方既然有這個本事把他逼上絕路也定有勢力打聽到他被人關入了刑獄司中, 時間一久哪怕曲荃和朔石斛並未表現出什麼來,對方也定然會懷疑阿茅的嘴風。時間越久阿茅便越沉不住氣, 加之他雙腿已斷刑獄司看守甚嚴, 思姐情緒日日發酵,曲荃就算不將之嚴刑拷打, 也能逼得他痛下決心。
他被她逼上了險峰,步步後退,若不緊緊依靠住她,便只有萬丈深崖。
「小的招供, 請大人相信小的。」阿茅說完低下頭去,目露絕望之色。
「且慢。」曲荃端坐在楠木梅蘭紋太師椅上笑容依舊,抬手止住菡師爺做筆錄的動作,優美的下頷微微後仰,畫出一條倨傲的弧度,「你現在想說,本官卻不想聽了。」
「什麼!」阿茅雙目徒然睜大,滿面不可置信,「你——」
「撐開他的嘴。」曲荃冷冷命令。
那四個獄卒領命立刻將阿茅的嘴死命撐大,令他「啊啊啊」的叫了半天一個完整的字音都沒有發出來。
曲荃:「取刀子來。」
「是。」身旁待命的獄卒立即從邢具臺上揀出一把雪亮的刀子呈給曲荃看。
曲荃:「太鋒利了,挑把鈍的,給本官慢慢兒割他的舌頭。」
那持刀的獄卒雖然已經習慣曲荃審訊時的狠辣,但還是控制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從刑具臺上找出一把刃背上滿是鏽跡的舊刀,向阿茅一步步走去。
曲荃重新拿起續好茶湯的瓷盅,好整以暇的看著阿茅臉色越來越白,「既然你先前不說,那便一輩子——」
話音未落,聽得刑房的鐵門「咚」的一聲巨震,把房裡的人都驚了一跳。
凌雪霽氣喘吁吁的衝進來,後面還跟著一臉絕望的朔石斛。
曲荃手中茶盅發出一聲脆響,「雪霽?你怎麼來了這裡。」言落立刻一個眼刀直飛朔石斛。
凌雪霽往左跨了一步,擋住朔石斛一臉「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啊」的表情,錚然道:「曲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怎可行此陰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