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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嶽雁低頭道:「先父曾教導孩兒,晨練之事,一日不練三日空。孩兒自知有錯不會推脫。然禮不可廢,眼下是晨省時分,按照禮數應由新婦向長輩敬茶。孩兒會在晨省結束後自行去演武場領罰。」
危承旭聞言怒而振袖,「將軍府豈崇虛禮?」
「這不是尊崇虛禮。」危嶽雁背脊挺的筆直,目光直視她一貫尊敬的二叔朗聲道:「孩兒只是覺得自己過錯太大,二叔執意要在此時懲罰孩兒的話,怕是等晨省結束也罰不完。因為孩兒的事致使新婦不能按照禮數為二叔奉茶,若是這事傳出去,別人是會說我們危家不知禮法呢,還是說我們危家故意讓新婦難堪呢?」
危承旭是個武人,雖然危家是他和危嶽雁共同振興起來的,但由於他只精通戰場之事,並不善言辭。故而危家在朝中的勢力主要還是歸功於危嶽雁。此番敲山震虎,看似為難自家侄女,卻實是敲打侄媳婦。
畢竟新婚第一日便讓夫君荒廢了晨練,若不好好敲打敲打,日後還不夜夜春宵,從此不早朝。然危承旭在言語上還是吃了些虧,他能夠說到這一步已經是極致,畢竟侄女也算個人精,瞧瞧剛剛那話說的,雖然自己一會得吃點苦頭,卻敬了他危承旭,又保了自家新媳婦。
凌秋泛自然也聽出了這番意思,薄唇輕抿,對著危承旭屈膝行了一禮,「凌秋泛見過二叔,祝二叔福壽天齊。」
危嶽雁看著自家妻子是越看越滿意,二叔性子剛烈,自己剛才為了讓凌秋泛脫困說的那番話其實有些讓二叔下不來臺,結果自家妻子竟然很及時的給二叔解了圍,真是意外之喜。
危承旭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見侄媳婦為自己解圍,便擺擺手當做今日這事就此揭過,過了今日收拾侄女的機會多的是。他大步走到主座上做好,身邊立著的家丁便將上垂首邊一早備好的茶盅遞到凌秋泛面前,凌秋泛接了託盤上前奉茶,危承旭也沒有再為難什麼,晨省到這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危嶽雁心裡頭估摸著萬香樓差不多開門了,那裡的飯菜是金陵城一絕,這個點差不多開始供應早餐了,得趕緊帶著秋泛去嘗一嘗。她心念一起便想立刻付諸行動,但顧慮到自家二叔還在這裡,轉頭嘿嘿笑著問危承旭,「二叔今日還打算在練武場用早飯嗎?」
危承旭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念你孝順,今日便陪二叔一起吃吧。」
危嶽雁:「……」
凌秋泛:「……」
危嶽雁片刻的停頓沒有逃離危承旭的眼睛。
「怎麼,你是不願意?」危承旭的眸子又森冷下來。
危嶽雁垂死掙扎,「二叔,孩兒只是覺得,秋泛今日第一天在危家用早飯,怎麼著也不該讓人家在演武場吃飯啊……」像啥樣子啊……太沒面子了好伐……
危承旭轉頭吩咐家丁,「將早飯搬到東苑來,準備兩人的份就夠了。」
危嶽雁一愣,「誒,二叔。秋泛第一天來危家用早飯,你不能不讓人家吃啊。」怎麼越來越過分了……
「誰不讓她吃了?」危承旭負手走到她身邊,臉黑的跟個鍋碳似得。
「那不是隻有兩份飯嗎?」
「哼。」危承旭冷笑一聲,「你誤了晨練還想吃早飯?去演武場掛水桶跪一炷香的時間,要是水漏出一滴來,中飯也不必吃了。」
言落揚長而去。
危嶽雁慘兮兮的去看自家妻子,卻發現自家妻子面無表情的對自己福了一福也出去了。湛金起步跟上夫人,臨出門前,看了眼自家將軍悲涼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將軍今日確實有點可憐……
第二十三章 高臺賞戲
時近正午,尚書府的下人們正在為午膳穿梭忙碌。凌雪霽本就不是能閒的住的主兒,由集錦帶著在府裡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