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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曲荃你一點都不害怕的嗎?」凌雪霽顫抖的跟在她身後出了囚房,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作祟,還是真的事實如此,凌雪霽總覺得返回的路上,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可是四周除了石壁就是石壁,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經過有浴池那間房的時候,火光如燕影疾掠而過,卻映亮了一角琉璃石壁,還不偏不倚恰好照在那饕餮的目上,就像是潛伏在浴池中的兇獸聞到鮮美生人氣息,睜開了因嗜血而紅的眸。
凌雪霽整個人一哆嗦,快走幾步跟上曲荃,因為一隻手舉著火把,在曲荃的袖子和自己腰間的短刀之間艱難角色了一番,最後哆哆嗦嗦去牽了曲荃的衣袖。
「害怕也沒有用啊。」曲荃感到袖子一滯微微側目,餘光瞥見凌雪霽火光下猶然慘白的臉,柔聲喚道:「雪霽。」
「啊?誒誒!!」凌雪霽感到對方抽走了袖子,正失落間手心卻傳來一陣暖意,袖子被抽走換來的卻是那人溫潤柔軟的手。一顆心就像是剛感覺到冰窖的寒意便被人拋入了暖湯中,身上無一個毛孔不在舒適的叫囂。
她突然想起來,嫁入尚書府的那天,對方也是這麼牽著她的手在前面慢慢走,而自己就在後面一步一步跟。
「我外祖父在我小時候和我說過,人這一輩子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唯一左右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生死。古銘中有錄:『死生在手,變化由心,天不能埋,地不能煞。』然這樣的修行又有幾人得窺破門法,修行大成?終不過是浮沉於人世,聽命於蒼天。」曲荃說到這裡,手中火把似有所感一般,呲呲跳了兩下復又平靜下來。
「人生一世至多百年光陰,都無法見證一場滄海桑田的變遷。那麼又何必去懼怕那些我們根本無法掌控的事情呢?」
「如果註定我今日要橫死此處,與其畏縮著不敢出聲,我倒寧願選擇睜大眼睛看看,那個取我性命的兇徒究竟是哪般模樣!」
語落,步伐似也跟著加快起來,凌雪霽在後頭聽著覺得頭頭是道,但仍舊忍不住插了一嘴,「那個,其實曲荃啊……咱倆躲起來,只要小心一點,也是可以看到兇徒的樣子噠!」
曲荃站住了,曲荃不說話了,曲荃一雙兇巴巴的眼睛看過來了,凌雪霽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害怕了……因為怪獸再可怕,也沒有此刻生氣的曲荃可怕,但是曲荃不會吃自己,懸在鋼絲上晃悠來晃悠去被冷風灌得瑟瑟發抖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但是曲荃並沒有斥責她,也沒有說話,凌雪霽艱難的環顧四望,發現她們此刻正站在手術室的門外,而那扇門卻緊緊閉合著,凌雪霽和曲荃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乾澀的喉嚨艱難滾動了下。
「這門……自……自動關上的?」凌雪霽懷疑剛剛來了一陣妖風把這門帶上了,接著就收到了曲荃一個白眼,她從白眼中讀出,曲荃應該是覺得妖風沒有把門吹上,是把她的腦子吹壞了。
想來以曲荃的坦蕩,下一步就會重新推開這扇門,按照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睜大眼睛看看取她性命的人長什麼鬼樣子。然而曲荃卻沒有這麼做,當凌雪霽以為她慫了的時候,突然就被曲荃按下腦袋——
「小心!」
凌雪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曲荃一聲厲喝之後,便是疾風刺破布帛,釘入肌骨的聲音。
不重,卻震耳發聵。
「曲荃你受傷了!」凌雪霽哪裡還顧得了自己,忙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火光映照下觸目驚心的傷口,和那支不知從何處襲來的箭矢。
「快去躲避!」曲荃強忍劇痛,想要將凌雪霽帶走,卻被後者一把扯到身後。
「來不及了!」凌雪霽飛速從腰間抽出短刀,「鐺」的一聲擋掉了襲向她面門的一支箭矢。
這只是一個開始。
不容她們喘息,細細密密的箭矢從各個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