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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會有禁止捕捉那些珍稀鳥兒的律令呢?」凌雪霽突然想到什麼的眉頭一挑,抱住曲荃的一條手臂踮起腳一張紅撲撲的小臉就這樣湊到了曲荃的跟前,曲荃為了配合她不讓她摔倒連忙停下步子。
「曲荃曲荃,你不就是那個離這些東西最近的人嗎?你為什麼不提出要加上這樣的東西呀!」
曲荃最喜歡凌雪霽的就是這一點在關鍵時刻懂得什麼詞彙該避,什麼話可以說。她覺得凌雪霽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其中一點原因也是源自於這裡。但是凌雪霽說的第二句話卻讓她微微有些為難,其實她原本可以絲毫不為難,但是大約是凌雪霽的目光太過於熱切,充滿著未經歲月洗禮的單純的希冀,所以曲荃遲疑了,因為她不想傷了這個單純的女孩的願望,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她看見,在那個離她很遠而離自己很近的,名為「朝堂」的大漩渦裡,那些藏匿在黑暗深處,甚至可以延綿到天子腳下的洶湧暗流。
曲荃將她帶到了就近一間酒樓,要了個包廂,然後點了一壺茶與凌雪霽兩個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見凌雪霽一直拿那雙大大的漂亮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己,無奈壓低了聲音道:「因為聖上多疑,我……不能提出這種有利黎民生計的議案。」
曲荃早在四處尋找格調高保密性好的酒樓時就打算對凌雪霽說實話,因為她知道,雖然那些暗流可能會讓這個單純的女孩子見到金陵城不可知的陰暗面,但是她相信凌雪霽,不僅是因為她相信凌雪霽的性情高潔,對於這些汙穢之事只看不會浸染,還因為……一個比較晦澀就連她自己也看不清明的理由。
凌雪霽是她的夫人。
雖然,對方還沒有明確的回答過自己,還處在一個思考的時間段,但是曲荃覺得,只要一朝是她的夫人,那邊應該與她共擔一朝風雨。她不想讓凌雪霽涉及到此間汙濁,卻也不可避免的,得讓她的夫人知道想知道的東西。
凌雪霽如果沒問,她不會主動提及。但是凌雪霽問了,她便答。
只不過她能做到的也只會是就事論事,不會延伸展開。
「為什麼呀?你本來就是金陵城的大官,刑部尚書是金陵城很大的官啦。我爹爹經常和我姐姐說,在其位謀其政什麼的,還有還有位置坐的越高,官做的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曲荃無奈的搖了搖頭,凌雪霽敏銳的從曲荃無奈的笑裡讀出了一抹苦澀,她聽到這個正三品的刑部尚書對她說。
「因為,我是個權臣啊。」
因為我是權臣,所以我必須要貪得無厭,一心一意培養自己的勢力,我要拉幫結派,我要與危嶽雁勢不兩立。既然要做就不只能做做樣子,跨出了第一步,上了霧海翻騰危巖陡壁的懸索橋,就只能一往無前,哪怕前方等著的是洪水猛獸,是萬丈深淵,她也只能接著走。
哪怕是向著毀滅,迎著死亡。
「所謂權臣,在多疑的君王眼皮下,最好只做對自己有意義的事情,因為君王不相信這樣的臣子會提出不利己的議案,會說對自己沒有好處的話。如果這個時候有政/敵跟她站在了一條線上,那就更加危險。聖上會懷疑她們兩個是不是明不合暗合,背著他暗度陳倉,這樣的種子若是落在了聖上心裡那片多疑的土壤上就勢必生根發芽,當那顆幼芽長成參天大樹的那天,便是她神形俱滅,萬劫不復之時。」
所以,她不能提出這樣的議案。
她還有沒有完成的事,為了那件事,有些東西她只能捨棄。
對不起,雪霽,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驕傲,我也只是一個有著私/欲,為了執念無所不為的,俗人罷了。
凌雪霽自然不知道曲荃心裡剛剛是怎樣一片驚濤駭浪,或許也不能稱得上是驚濤駭浪因為曲荃在早先幾年,幾乎夜夜都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