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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荃失笑,抬手欲往她腦袋上敲來,凌雪霽連忙捉住那隻手,將它拉下,露出一張明俏的笑顏,「你的意思是明威將軍府似乎不像傳言中說的那樣熱鬧嗎?」
「是啊。她明明應該有很多人陪伴,卻看似只有一個人伶仃孤寂的模樣,卻難道不是問題?」曲荃復問道。
凌雪霽努了努嘴,不贊成曲荃的看法,「可是女眷一般都是住在西苑或者後苑那些比較靠裡的地方,我們都是外人,走進去不見她們是正常的情況呀。」
很好,居然會反駁了嘛。曲荃笑著反握住她的手,驀然被抓緊的凌雪霽有一瞬間的僵硬,繼而並沒有很快的把手抽出,而是一邊壓抑著自己越演越烈的心跳一邊看著曲荃彷彿含著千傾江月的笑眼。
「是啊,可是一個日日受著晨昏定省的當家主母,一個終日身邊圍繞著一群環肥燕瘦姬妾的將門正妻,又怎會是素麵朝天,用著最低調的首飾,穿著最樸素的衣物呢?」
「可是,這或許是因為明威將軍夫人不喜鋪張浪費,崇尚簡樸呀。」凌雪霽歪歪腦袋,她記得自己的姐姐不隨爹爹出去的時候也是喜歡素麵朝天,穿素色衣物的,這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吧。
曲荃搖頭,「不一樣的。」
凌雪霽疑惑,「怎麼就不一樣?」
曲荃轉頭看向車廂上鑲嵌的窗戶,布簾時不時因著馬匹前行而掠起的微風輕輕飄蕩起來,洩入一絲天光,外面是繁盛春華,即將步入盛夏前最熱鬧的時節。
「因為她是曾負盛名的美人。」
人都一樣,踏過瓊宇危樓,便再也不肯被人奪去注目,不能忍受被人捉住摁入塵埃只得俯首的滋味。
凌雪霽還是有些不解,她去看曲荃,曲荃的手猶自抓著她的,似乎也已經忘記了放開。凌雪霽不想掙動,兩個人便這樣一有心一無心的牽在一起。凌雪霽知道曲荃可能暫時不想再說話了,這段時日的相處她發現曲荃經常說著說著就神遊天外,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總覺得曲荃有些時候離她很近,願意和她說許許多多遙遠卻又並不是不可及的事情,願意教她很多父親姐姐從未教過她的本事,但是就像現在,她覺得曲荃又離她很遠,這種遙遠真正遙不可及。
她時不時還會想起那個被曲老太君要求圓房,自己卻和曲荃對坐吃餛飩的晚上,自己心裡當時是怎麼想的已經不可考,而曲荃卻冷靜一如既往。
那個時候曲荃是怎麼說的呢?
凌雪霽歪著腦袋回憶,她當時說,自己還太小,並沒有將這些問題考慮清楚。她說她願意等自己,等自己做出決定的那天。而在她等待的這段日子裡,將會視自己為家人那般照料,直到自己決定離開她方會終止。
這話說的極其符合當朝刑部尚書的身份,冷靜、敏銳、心細如塵、一絲不苟,說出來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一段聞之令人涕零的話語,看似擔負著自己應盡的責任,實則確實冷靜的讓人心寒。
凌雪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想賴著她,不想將這個問題想明白。總是迷迷糊糊的問自己,是不是如果自己一直不說答案,那個人就會一直一直的像現在這樣照顧自己,對自己好呢?
其實……若真的要選擇,像現在這樣也挺好。就是……
凌雪霽悄悄抬起頭來,我也想走進你的世界呀。
心念一動,勇氣自然也源源不斷的湧了上來,她凝視著曲荃趨近完美的側顏,櫻桃似的小嘴微微開啟,
「曲荃,你在裡面和她說了些什麼?」
「哼哼。」曲荃聞言倒是停住了自己遠飛天外的思緒,轉過臉來,凌雪霽見到她眼底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不告訴你。」
凌雪霽眸色一暗。
「啊啊啊你要做什麼,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