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第1/2 頁)
龐瑞這句話已經很明顯的有些指責的情緒在裡面,但是畢竟官階相差太多,縱然有這類情緒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樣子還是要端足。
曲荃收起在桌上閒閒敲著的手,並不想看見面前這個有礙觀瞻的胖子,於是乾脆閉上了眼。
「兇手這次心急,已經藏不住了。」
「下官愚鈍,還請曲大人明示。」其實按照曲荃的身份,不該與金吾衛街衙的官吏有什麼來往,她與朔石斛來往頻繁主要是因為私交甚篤,與龐瑞自是沒什麼交情的。外加金吾衛本就隸屬於十二衛,說是由危嶽雁直接掌轄也不為過,故而龐瑞對曲荃暗地裡是揣著些敵意的。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希望曲荃栽個跟頭,吃個癟。
曲荃雖然年輕,但其早慧加之浸淫官場數年,這點小心思在她心裡明鏡一般。若是換做她年少時,或許還會逞一時意氣凌辱他一番,但現在早已如風過境片葉不留。
既然已經有認定的事情要做,便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何況,心胸的寬窄決定著一個人的格局,而格局決定了這個人可以走的路的長短,每日只知計算斤兩的人,就算抱緊了危嶽雁的大腿,一輩子也只能徘徊於這種低階官職上。
看這種人算計,便如看蝸角之爭般可笑。
曲荃遂合了嘴不再說話,倒是一旁的凌雪霽忽然想到什麼,忙牽了牽曲荃的袖子,「曲大人,金線魚鉤在你那嗎?」
「自然。」曲荃笑盈盈睜開眼,將襟中藏著的證物交給凌雪霽。凌雪霽歡喜接過,又跑到繡架前,將繡布上的那枚鉤針小心翼翼取下,兩廂比對起來。
曲荃見她動作,知她會了自己的意思,不吝誇讚道:「雪霽,想不到短短几日,你的領悟能力已經超越了我朝官拜六品的金吾衛左街使。」
雖然不想睚眥必報刻意凌辱龐瑞,但是這種誇自家夫人時順腳踩一下的事情,曲荃還是很樂意做。餘光瞥到龐瑞氣壞的模樣,曲荃暗嘆一聲,長著個能撐船的肚子,卻沒能撐船的氣量。
凌雪霽心思純澈,哪裡猜得到他們官場中人這種一兩句話就是數百個回合的心思,聽見曲荃這般誇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道:「都是曲大人和朔大人平日裡指點的好,我還會繼續努力的!」
本就氣的呼粗氣的龐瑞一聽這話更是氣的不得了,什麼叫都是曲大人和朔大人平日裡指點的好,這是在說他連同一品階的朔石斛都比不上嗎!豈有此理,曲荃他奈何不了,但是這個不知來歷的小丫頭他還是可以收拾的!
龐瑞剛想出口教訓,卻被凌雪霽興奮的聲音蓋了過去,由於內容完全沒有凌雪霽說的有營養,所以就很自然的被眾人忽略了。
「曲大人曲大人,我有一個想法,丫鬟說死者昨夜出去過,不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只是看見屋內燈亮燈滅。我覺得昨天夜裡回來的根本就不是死者。」
凌雪霽說完就等曲荃回答,卻聽一聲爆喝。
「住口!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朝廷命官面前也敢信口開河?」龐瑞認為她這番說法簡直異想天開,而且這才多大的姑娘,看著十五六歲的模樣居然能得曲尚書青眼,得金吾衛右街使從旁指點,龐瑞看著凌雪霽只覺十分刺眼。
凌雪霽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只是在正事上她還是拎的清的,她不瞭解龐瑞只知道也是和朔石斛一樣的官員,被質疑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使用暴力手段,而是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那裡,似是被喝懵了。
「放肆!曲尚書面前豈容你大呼小叫。」一旁的朔石斛振袖怒道,向來儒雅得體的金吾衛右街使長眉緊鎖,一臉威容,正欲繼續斥責被曲荃抬手止住。
曲荃終於轉過頭去看了龐瑞一眼,對於這個左街使她從未正眼瞧過,今日是第一眼。朔石斛看見,便自覺止了話,並不是因為他聽曲荃的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