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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作為丞相府的女主人,有客人遠道而來,自然是不能躲在屋中不見客的。
繞過花廳,經過長廊,清挽看見白茫茫的雪覆住萬物,美得額外純潔。而那站在玲瓏亭中一身白衣的女子,僅僅是一個背影,便讓她平常的淡定,有了絲微起伏。
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亭亭玉立,純淨如雪。這滿園的白色,似是因她而起,同樣是白色的倩影,清挽會讓人想到三月枝頭梨花,純白,但是有嬌柔之氣,偶爾妖且閒;而這個女子,只是白,白得純淨,像最細緻的雪花片,讓人渾身清爽。
清挽收起被震懾住心思,正準備抬腳朝亭中走去,有人卻比她快了一步。當看見一身青衣的昳華踏入亭中時,清挽的腳步不知為何沒有再邁開。
她看見女子回過身來,娥眉青黛,明眸流盼。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她笑,清泉般的聲音滑過:「昳華,別來無恙。」
昳華,別來無恙。
她喚他昳華。
他只是噙著笑望著她,很久很久,男子緩緩抬起雙臂,喚道:「小晚。」
下一刻女子撲進他懷中。笑容明媚如花,如冰雪初融。
望著玲瓏亭裡相擁的二人,清挽只是抿著唇不說話。冬兒從未見過小姐這個樣子,立在一旁也不知說什麼。
好在兩人並沒有擁抱很久,只是短短的一瞬昳華便扯開了她。
他的聲音裡有顯而易見的溺寵:「何時回來的?為何沒提前告知我?」
「可曾驚喜?」女子盈盈笑道。
昳華笑:「自然是驚喜的。」
女子聞言笑得更加溫存,眼角眉梢,無一不是動人的美。「今日我回來,為幼時承諾。昳華,可曾記得?」
他始終笑著,「幼時承諾那般多,小晚說的是哪一個?」
「嗯……『嫁給你』那個如何?」
清挽渾身一顫。
嫁給你。
嫁。
之後的話清挽不知該如何聽下去,無聲無息的退了亭子離開。也不要冬兒服侍,關在屋裡一個人平靜。
獨自坐了很久,清挽回過神時才發現快要到吃晚膳的時間了,理了理衣襟,正準備出去。冬兒進來了,看見清挽時一愣。
「小姐……」話未出口就紅了眼眶。自家小姐冬兒是清楚的,從小到大,她都不喜歡落淚,將軍教她女子柔軟但不能失剛強,所以小姐不哭;後來夫人去世,小姐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淚流乾淨,哭了一天一夜,眼睛腫了好久,還擦了藥,後來便再也不曾哭過。可是現在……
清挽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
將白帕子沾了水擰乾,冬兒讓她坐下,細細的擦清挽的眼睛。清挽這才發現自己哭過。叫冬兒替自己撲了淡淡的粉,這才走出了小院。
清挽那一刻的害怕是如此真切。不是因為那個女子,而是因為那個男子。沒人喚過他的表字,其他人見了他,都是恭敬的稱一聲「丞相大人」或者「南相」,他們不敢,亦不配。可是那女子隨口而來,好像喚過無數次,如此情意綿綿,令人心醉。
他沒有不悅。只是望著她。
那眼裡的情意,連遠遠的她都可以感覺到。
那個愛護她寵溺她到極致的男子,那般情深意切的目光,竟也會對別人展現。
清挽一時間受不了。
那是她的夫君,不是別人的。
來到食廳後,卻不見昳華身影。一個侍女告訴她,丞相大人兩個時辰前回來過一趟,不過半個時辰前又走了。
清挽愣忡。為了那個女子,他不惜放下手中事務專程趕回來見她,然後又急匆匆離開,便那般錯過了與自己一起用膳。
他從來,都會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