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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在瀚京校尉營的營帳昏睡第二日才被生生餓醒,一扭頭,脖子便痛得好像要斷掉,可見顧恆舟昨日那一下用了多大的力道。
「嘶!」
沈柏吸著冷氣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營帳,床邊放著兩套校尉營的小兵衣服。
衣服很大,袖子和褲腿都長了不少,好在有綁帶捆著還勉強看得過去。
換好衣服,沈柏掀簾子出了營帳,不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操練聲,不用問路也知道那邊是校場。
走到半路,沈柏的後腦勺卻被砸了一下,一粒石子滾到腳邊。
回頭,對上一雙細長陰邪的眼:「喲,這不是上趕著讓世子殿下寵愛的兔爺嗎?」
兔爺,是對淪落風塵的男子的稱呼,在世人眼中,這類人比勾欄院的女子更卑賤,是可以被隨意處置的玩意兒。
昨日休沐,沈柏和顧恆舟的事,只在太學院和城裡一些百姓口中宣揚開來。
這事不光彩,恐怕周德山都只收到沈柏要來的訊息,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這人是怎麼在校尉營裡知道這些訊息的?
「你叫什麼名字?」
沈柏轉過身朝那人走了幾步,那人生得不算特別高壯,大腹便便,腦袋卻偏小,五官擠在一處,賊眉鼠眼的,如同從龜殼裡探出腦袋的王八。
「你管老子叫什麼!」
那人語氣很沖,轉身想走,沈柏抬腳踢了一塊石子打在他腿彎:「小爺痴戀鎮國公世子,小爺敢做敢認,你罵小爺是兔爺,卻不敢報上姓名,膽子這麼小,若是有朝一日上了戰場,豈不是會被嚇得尿褲子?」
「臭小子,老子先揍得你尿褲子!」
那人氣急,轉身想一拳把沈柏揍趴下,沈柏微微側身避開他打來那一拳,一個高抬腿蹬在那人下巴。
「唔!」
那人痛得悶哼一聲,捂著嘴迅速後退,像是咬了舌頭。
沈柏還保持著踢腿的姿勢,眉梢微揚:「忘了告訴你了,小爺武學師承禁衛軍統領,師父說,出門在外,能動手就別叨叨,免得壞了他的名聲。」
沈柏在太學院嘴皮子功夫第一,文修第二,武修最差,但好在她腦子靈光,琢磨了兩招看門本領,對第一次見她覺得她好欺負的人百試百靈。
這會兒那人果然不敢再貿然上前。
沈柏吹了聲口哨,不理會那人怨毒不甘的眼神,準備繼續往校場走,一抬頭卻看見顧恆舟穿著一身顧恆舟穿著一身寶藍色銀色絞祥雲暗紋勁裝騎著獵雲,正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
沈柏頭皮發麻,她怎麼忘了,在她中探花前一年,這人就被封為瀚京校尉營的督監了?
第5章 那你打我吧
晌午,瀚京校尉營校場。
已經到了放飯時間,但校場上擠滿了人,正中央的空地上,跪了兩個人,正是私下打架鬥毆被顧恆舟逮個正著的沈柏和孫武。
「知道錯在哪兒了嗎?」顧恆舟站在兩人面前問。
離了太學院,他身上沒了那股子鎮國公世子的清傲儒雅,只剩下滿身的蒼勁冷肅,如歷經千錘百鍊的寶劍,冷鋒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屬下知錯!」
孫武老實認錯,在顧恆舟面前乖順得像變了個人,沈柏繃緊身子跪得筆直:「顧督監,我不明白。」
「目無軍紀,私下鬥毆,按軍規第一百八十三條,鞭責二十,罰抄軍規三遍,此規從沈少爺踏入瀚京校尉營那一刻即時生效,沈少爺現在明白了?」
顧恆舟鐵面無私的說,沈柏還想反駁,孫武梗著脖子開口:「沈少爺身嬌肉嫩,顧督監若是能對他下得去手,屬下也無話可說!」
什麼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