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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形勢如何?”沐奕言迫不及待地問道。
“奇怪了,你這樣被救走,邠國居然沒有大肆搜城,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裴藺納悶地道。
沐奕言的心中一動,那天她隱隱就覺得,袁霽祺存了故意放走她的心思,故意醉酒,故意睡著,也故意射了那臨別的一箭,將那串手珠射在她的肩上。
難道袁霽祺還沒有把她被救走的訊息告訴他的皇兄?他這樣做,會不會徹底惹怒了袁霆祺?
她正想著要不要把袁霽祺兩兄弟的爭執告訴裴藺,門外忽然響起了擂鼓般的敲門聲,裴藺臉色大變,一個箭步就把沐奕言抱上了床,讓她半靠在床板上,急促地叮囑道:“別說話,交給我。”
不到片刻,屋外嘈雜聲傳來,一群人進了院門,四下搜尋著,家裡的那個婦人嚇得瑟瑟發抖,連回話都沒了章法:“軍爺……沒啥啊……我們家的宅子都被軍爺們徵去了……現在打雜混口飯吃……”
“那現在這裡的主人是誰?快出來。”有個聲音厲聲喝道。
裴藺一推門便走了出去,滿臉堆笑道:“軍爺,是我,這宅子是我問東家租來的。”
院子裡一共站著五六個軍爺,個個都身披黑甲,身材高大,裴藺心裡一緊,他一路領著南疆兵過來援馳,早就聽說了邠國明成帝袁霆祺手下有最得意的黑甲軍,個個以一當百,十分厲害。
“哪裡人?什麼時候到的北恆城?這屋子裡還有誰?”為首的那個目光犀利地落在裴藺身上。
“梁州人士,聽說北恆城中有名神醫姓張,專治癆病,此番特意為家兄求醫而來,誰知道剛好碰到北恆城被攻佔,張神醫不見蹤跡,小人只好在這裡租了房子住下,另做打算。”裴藺早有腹稿,對答如流。
“你兄長呢?”那人的目光看向內室。
“軍爺這邊請,屋裡藥味甚重,還望軍爺海涵。”裴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那人一示意,一個同伴跟著他進了屋子,剩餘幾個散在了門口。
內室幽暗,中藥味兒和著炭爐的味道,沐奕言靠在床上,臉色蠟黃,偶爾咳嗽幾聲,的確像個病入膏肓之人。
那同伴站在門口便不想進去了,那人卻猶疑了片刻,還是捂著鼻子走到了沐奕言的身旁:“你叫什麼名字?”
沐奕言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只吐出幾個氣音來,裴藺連忙在一旁答道:“軍爺,我兄長姓李名華,今年三十有六了,正好是本命年,不知道熬不熬得過這一關去,真是命苦啊。”
那人盯著沐奕言看了一會兒,沉聲道:“伸出手來。”
沐奕言的心中突突一跳,裴藺在一旁立刻從袋中掏出了一串銅板賠笑道:“軍爺,家中也沒什麼餘錢,只有這些孝敬軍爺了,還請軍爺去買口酒吃。”
那人笑著接了過來,在手中掂量了片刻道:“怎麼,你以為我們是那種來敲竹槓的?這些銅板,我們可不放在眼裡。”
說著,他把那串銅板一丟,哐啷一聲,正好落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裴藺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緊,暗自左右打量了一下,目測著該怎樣才能在這兩個人的阻截下將沐奕言平安帶走。
“別慌,伸出手來讓我瞧瞧。”那人看著沐奕言那氣息奄奄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都是硬生生折騰出來的事情,要不是秦王殿下阻攔,那人怎麼可能逃得了這麼多日子,累得我們黑甲軍今日都人仰馬翻。”
沐奕言和裴藺對望了一眼,顫巍巍地伸出手來,她這一陣子被囚,睡眠和食慾不佳,人瘦了一大圈,這手伸出來倒也算得上瘦骨嶙峋。
那人一把切在她的脈門上,不到片刻,便眉頭緊皺了起來,鬆開了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這病好生古怪,這樣熬著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