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那要不我們找人暗殺他,或者讓他們的皇帝砍了他的腦袋?」
領頭的將軍叫阿魯,他一鞭子打在了說這番話的人身上,怒聲的呵斥道:「混蛋,蘇將軍是英雄,他只能死在戰場上!」
說完,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丘州城的城樓,最後騎馬帶頭朝著金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其他人看將軍走了,頓覺無趣,於是也紛紛打馬離開。
可片刻之後,一個人調轉馬頭跑回來,正趕上少年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韃子下馬用繩子將少年的手捆住,他看了一眼少女的屍體,隨後一腳踢進了墨江裡。
少年目次欲裂,他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韃子,如果他是和一隻狼該多好,他就可以將韃子活活的撕碎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韃子連畜生都不如。
韃子根本不在意少年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反倒咧嘴一笑,再次翻身上馬,駿馬跑得不快,少年被繩子牽扯的踉踉蹌蹌。
可他始終沒有回頭去看丘州城。
他的眼底一片死寂還有壓抑著的恨意。
總有一天,他,賀青山,要為妹妹報仇!
丘州的城樓,蘇澤安沉默的目睹著這一切,幾息之後,緩緩的放下了手裡的弓箭,旁邊一個副將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可惡的韃子,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另外一人卻說道:「將軍仁慈,讓那女子免遭毒手。」
蘇澤安臉色冰冷,嘴角帶著譏笑:「我算哪門子將軍,我也只敢對自己的子民拉弓了。」
「……將軍,總有一天,我們會一雪前恥!」副將斬釘截鐵的道。
蘇將軍不置可否,他轉身緩緩的走下了城樓的臺階。
他身上是一套盔甲,是南梁軍中的老樣式,那是他的父親蘇煥大將軍的,穿在他身上已經有二十二年了,雖然很陳舊,可是當清晨的陽光照射在盔甲上時,有淡淡的光澤在上面流淌。
也許那並不是太陽光,是血色流光。
鎧甲的顏色很深沉,可是蘇澤安的背影卻帶著一抹蒼涼,他面色平靜無悲無喜,但在心底無人知曉的角落裡,他滿腔悲憤。
父親死了二十二年,大公主被送去北韃國的王庭也已二十二年。
他也等了二十二年!
可是,最有希望做一個明君的皇太子突然薨了,北韃國突然就派使團去了京城。
朝廷的資訊還沒有傳來。
無外乎是求和。
這次送什麼呢?
金銀珠寶女人或者再送去一個公主嗎?
蘇澤安只覺得心口悶的是似被重錘錘過一般。
如鷹隼一般的目光忽然的凜冽起來。
他站在臺階的中間,一招手,身旁的副將迅速走到他身旁,躬身施禮:「將軍有何吩咐?」
「……去下游尋找那女子的屍體,找到了,將她葬在丘州吧。」
「屬下遵命。」這名副將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他曾發誓一定打到北韃國將大公主救回來。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如今一看,當年的誓言就是個笑話。
以為康元帝會是個明君,可他失望了,後來他將希望寄託在皇太子身上,可如今皇太子死的不明不白。
南梁國就好像身上長滿了膿瘡的老者。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轟然倒去。
這樣的念頭已經在他心底裡徘徊了無數次。
可他總覺得黑漆漆的夜空中似乎還有一線光明。
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
卻說彩石鎮的官道上,夏良儘管早已經看不到女兒坐的那輛馬車的影子,可他依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