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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驀手上力氣很大,攥得夙月很疼。
疼痛喚回了夙月的意識。她剛剛,在想什麼?
祁驀看到夙月神情的變化,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依舊攥著夙月的手,一把將夙月按倒在了床上。
「怎麼,又開始裝小白兔了?」祁驀冷聲說道,「說吧,你拉住我,想要幹什麼?」
夙月看著近在咫尺的祁驀,她感覺到一股恐懼,襲上心頭。
她努力地做著口型,想要解釋,卻還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夙月此刻的眼神,令祁驀焦躁的情緒再一次浮上了心頭。
他猛地鬆開了桎梏住夙月的手,迅速翻身下床,頭也不回地邁著大步走出了房間。
夙月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彷彿是劫後餘生。
脫力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著她再坐起身。
……
夙月不知道祁驀離開了多久。
麻木的四肢,終於找回了一絲知覺。
她緩緩地,緩緩地蜷縮起四肢,將頭深深地埋在雙臂之間。
只要看不到,只要聽不到,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沒有……
夙月自欺欺人地哄騙著自己,埋在雙臂間的眼眶卻泛起了酸澀。
滾燙的淚水在眼中轉了很久,很久……
卻還是滑落了下來。
但是這滴眼淚卻沒有真正流淌下來。
它消失了。
由於祁驀在夙月房中佈下的陣法,下一刻,那粒珍珠便出現在了祁驀的掌中。
祁驀看著掌中的珍珠,目光微微一滯。
她哭了麼。
終於還是……哭了啊。
祁驀右手一翻,掌上便出現了一個精緻的小玻璃瓶。他拈起掌中的那粒珍珠,放在瓶中。
伴隨著新一粒珍珠的投入,瓶中傳來與原本那粒珍珠的清脆碰撞聲。
兩粒。今晚,夙月只流下了兩顆淚水。
祁驀本以為,夙月是個性格軟弱的小鮫人,卻沒想到,她……並不像表面上看得那般柔弱。
夙月雖然妖力低微,但基本的術法,她還是知道的。
那粒淚水的去向,不言而喻。
更大的哀慟襲上夙月的心間,更多的淚水聚集在夙月的眼眶,模糊了她的雙眼。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一些聲音。
「眼淚,是發洩悲傷的途徑。哭出來吧,哭出來,你就好受一些了……」
是誰的聲音……不記得了……
「不,我不能哭。眼淚,是屬於弱者的。我不配。」
這又是誰的回答……
但是,她說的對。
我不能哭,不能……
夙月渾身顫抖著,似乎因為悲傷與痛苦,又似乎,是在耗盡全身的力氣,遏制著什麼。
夙月有著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自從三歲那年,被小鮫人們欺負哭過一次後,夙月在沫若灣,再也沒哭過。
普通鮫人泣淚成珠,不過是稀鬆平常。但是夙月,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天生妖力低微的原因,她每哭泣下一粒鮫珠,就會消耗一部分生命力。
換言之,哭泣的次數太多,她會死。
第三顆淚水,終究沒有滴落下來。
但此刻的夙月,也沒有了繼續維持此刻動作的力氣。
她的四肢,逐漸伸展了開來。而藏在裡面的臉龐,早已是汗水淋淋。
……
夙月睜著眼,看著屋中無邊無際的黑暗,看了一整夜。
多年前海灘旁的那位白衣仙人,與剛剛那一身漆黑,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夫